; 孙韶恨声道:
“徐盛,你少拿军法压我!”
“来人!”
徐盛的语气不容置疑。
中军一拥而入,孙韶身后亲卫上前将孙韶护在中心,阵阵铿锵声、刀剑出鞘声在军帐中腾然而起,凝重的杀气登时蔓延开来。
徐盛缓缓回过头,悠然道:
“怎么?想造反吗?”
徐盛到底是征伐多年的宿将,这种场面见得多了,自有一股霸气散发开来。
孙韶亲卫却仍不为所动,倒是孙韶排众而出,走出亲卫的保护圈,大有一种大无畏的精神:
“某自认一心为主,并无私心,安东将军若以为某此心此举有违你的军法,随你处置便是!”
徐盛闻言,更是怒火中烧:
“目无军纪,若不斩你,何以安军心?人来!推出午门,午时斩首!”
中军一拥而上,将孙韶擒了下来。
孙韶亲卫一个个急得纷纷叫嚷:
“将军!”
“将军!”……
丁奉走上前低声道:
“还不去请吴王?”
几名亲卫会意,忙退出帐外去找吴王。
见孙韶亲卫退了,徐盛与丁奉相视一眼,徐盛的眸子越发犀利。
过不多时,却听得中军扬声道:
“吴王驾道!”
徐盛、丁奉知是吴王为孙韶求情来了,忙率着一干将领出帐接驾。施礼罢,孙权方坐在上位。
徐盛出列道:
“大王此来可是为孙韶而来?”
孙权点了点头,却并未说什么,似是在沉思什么,又似在思索对策。
徐盛大义凛然道:
“大王命臣为都督提兵拒魏,今扬威将军不遵军令,依例当斩,大王何故赦之?”
孙权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
“公礼一时气盛,误犯军规,但大战在即,先斩大将,实是出师不利。故而,孤还是希望文向能够枉开一面,且饶他这一次。”
“大王,法非臣所立,亦非大王所立,乃国家之本。若今日不以重刑,当以何服众?”
孙权沉吟良久方道:
“公礼触犯军法,本应由将军治罪,但孤兄在时,甚喜此子,特赐孙姓,其又屡立战功。今若杀之,一负兄长高义;二则大战之前先斩大将,实为大忌。”
徐盛本就无心斩他,眼见孙权已经为自己铺好了台阶,也便借坡下驴道:
“既如此,全看王上面上,死罪暂且记下!如若再犯,定不姑息!”
孙权如释重负,谓左右道:
“还不传扬威将军?”
过不多时,便有人把孙韶解下带入帐内。
孙权面色森然:
“还不谢过安东将军不杀之恩?”
孙韶却丝毫无悔悟之色:
“大王,末将久居江陵,此去引军破敌,并无过错,为何要谢他?”
“你!”
孙权不由为之气结。
徐盛更是面上难看的很,丁奉却眼珠转了转,似有所思。
孙权此来毕竟是为他二人说和的,他也知孙韶性情,当即面带愠色:
“目无军纪!还当什么兵?退下去!”
孙韶也不违逆,退了下去。
屏退孙韶,孙权又软语宽慰徐盛,毕竟孙韶只是个扬威将军,手中人马不多,并不影响大局,能用则用,不能用不用便是了。交待好一切,这才离开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