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成了一条缝,安祖的话的确很打动人,如果真如安祖所说能平分西蜀,那倒真是赚到了。想至此处,当即拍案道:
“好!既然安祖尚有此抱负,我雍闿便随安祖博上一博!不如,咱们先击掌为盟,如何?”
啪的一声轻响,两只手紧紧击在一处。
二人既敞开胸怀,雍闿再无顾忌,面带忧色道:
“不过,要想联合其他二郡,只怕我那两个兄弟还要费些唇舌。”
雍闿心知肚明,自己的两个兄弟仗着修为高深,兵力雄厚,根本不屑与自己为伍,说是费些唇舌实在是高抬了自己。他俩连个永昌都不愿跟自己打,又怎么会去打西蜀?不过,眼下自己势弱,这个机会断然不能错过。
“相信以郡守的能力,自可说服其他二位郡守。”
雍闿当然不能反对,点点头,当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与安祖把酒言欢。
此时的诸葛亮并没有意识到西南的微妙变化,西蜀朝局不稳,内忧外患,当前重中之重自然是稳定朝局。虽然自己已经退了四路大军,与东吴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却并不意味着局面有所改善,也不意味着吴魏会就此罢手。
诸葛亮一面把持着内政操持着家务,一面握着兵权密切关注着四方动静,对于南中,他虽然并没有动手,却早已有了计划。
这一年,诸葛亮在与刘禅商议后正式开府治事,并提拔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做了门下督。这个人与诸葛亮素未谋面,也未有什么耀眼的功绩,但诸葛亮听说他叫马忠,便将他直接从一个大头兵提拔为门下督,可算是平步青云了。
诸葛亮忙着开府又兼着益州牧,在吴蜀重臣的共同努力下,蜀国与东吴关系渐佳,而魏国也并没有再对蜀国有什么动作。
蜀国得以喘息,开始大力恢复生产,出现了蒸蒸日上的景象。只是,对南中三郡,蜀国上下一直是讳莫如深,鲜有人提及,虽然没有明说,却好像已经承认了他的合法性。蜀国上下一切寂寂如夜,却好似暴风骤雨前的宁静般。
曹彰来到了久别的洛阳,先入宫觐见了自己的母后卞后,然后便是漫长的等待。曹彰在洛阳盘旋数日,却终是没有等到曹丕的诏见。但他并不想就这么回任城,于是,曹彰来至宫门处,托人找了曹丕的近侍。
这是曹彰之前最为不耻的一种行径,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走上这条路。
“大监,烦劳问一声,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曹彰问的十分恳切,甚至有几分谦恭,但大监却似乎并不领情,看了眼这张满是寒风雕刻的脸,阴阳怪气道:
“任城王,先皇去世之时,您索要玉玺意欲何为啊?”
曹彰闻言好如晴天霹雳般怔怔地盯着大监,良久无语。
大监冷笑两声:
“老奴公务繁忙,先行告退了。”
曹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馆驿的,他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他没有忘,他没有忘......
曹彰离开洛阳回到任城不几日,便传来噩耗——任城王暴毙于府邸。
曹丕收到消息时,抬起头重重地吸了几口气,缓缓闭上眼,眼角有一丝泪痕划过。
曹魏又失去了一员得力干将,曹丕赐曹彰銮辂龙旗、虎贲一百,厚葬了曹彰。可惜曹彰如此英雄,却落入滚滚轮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