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开口,先自咒骂了一句:
“这他娘的鬼仗,真不是人打的!就这破地,真比不上咱们五溪!”
摩沙柯扬起一碗酒笑道:
“急什么,这才哪到哪?等过了这酷暑便好了,怎不好过咱们五溪?”
摩吉觉得大腿上有些麻痒,随手啪的一声拍死了只虫子:
“这东东也敢欺负老子!”
咒骂间看了眼手掌上的血渍,却不由愣住了。
摩沙柯见摩吉盯着手掌不说话,懒洋洋道:
“怎么了?”
说话间随意扫了眼,只见他手上一只被成一堆烂泥的虫子,却流着黑色的血。那虫子却不似普通蚊虫,个头足有拇指肚般大,浑身呈赤红色,八角两头,长相颇为怪异。
五溪人常年与蚊虫蛇蚁作伴,摩沙柯面色为之一变,脱口而出:
“盅虫?”
摩吉乍一听到盅虫二字,浑身吓得一哆嗦,赶紧甩了甩手,把手上的虫子甩了个干净,又用酒水浇了浇患处,还是担心的很,满脸惊恐。
摩沙柯见摩吉这副样子早换了副颜色,哈哈大笑道:
“不碍事,这种盅虫没什么毒性,只是用来探查敌情的。”
古先奇道:
“大王,你怎的这都懂?”
摩沙柯笑笑道:
“这都是出征前,安祖告诉某的!安祖也会些盅术,这盅虫之前倒也见他用过。”
摩吉听了仍不放心,不由追问道:
“大王,这虫子不会有什么别的什么吧?”
摩沙柯见摩吉脸都不是颜色了,不由吞回了本欲开的玩笑: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的!”
忽的意识到什么,面色微变,吓得摩吉忙道:
“大王.......”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盅虫?莫非有人要对我们不利?”
摩吉、古先相视一眼,不明白摩沙柯在说什么,正要细问,摩沙柯霍的一下站起身来高声呼喝:
“叫兄弟们把每个营帐都仔细检查一遍,一定要保证不能再有一只盅虫在咱们的营帐里出现。”
陆逊连日来频频施展盅术搜巡巫人部队下落,却始终没有什么发现,甚至还折了几只盅虫,不禁让他心中奇怪:难道自己的盅虫被人发现了?
时间不等人,离总攻的日子越来越近,陆逊却还是没有找到那批巫人的下落。他求来的三昧真火只够这一烧,故而一定要精准掌握那批巫人的位置。巫人勇猛好杀,,务必要一网打尽,否则付出的可能就是更多东吴将士的生命。
陆逊思量已定,当下传唤众将,聚众将于帐内,环视众将。见众将俱都满怀希望,跃跃欲试,深知连日来蓄势待发,使得将士们战心十足,当即道:
“某自受王命已来,忍辱负重,一直龟缩不出,等待时机。如今蜀军气势已衰,人和已丧;天热气躁,天时不与;狭道相逢,进退已失,此地利已去。蜀军可谓优势丧尽,如今伐蜀,正是时机。”
说罢,环顾众将,众将面面相视,均是面带喜色,只觉银甲下的陆逊刹时间高大了许多,竟涌起肃然起敬之感。满帐众将都清楚,这位看似文弱的书生,实则胸怀若古,腹藏千机,此等人物,势可一举大破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