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与摩沙柯都是巫门中人,在军中相逢,更是一见如故,经过几日相处,更觉亲近,相交甚欢。
散朝之后,摩沙柯闲来无事,便邀黄忠去自己帐中饮酒。
军中本有铁律不准饮酒,但摩沙柯是五溪部族首领,并不完全受刘备节制,所以,很多事情虽未言明,却已经是默许了的。
两人畅饮片刻,摩沙柯便发现黄忠闷闷不乐,不似前几天那般洒脱。这老头虽然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少,但平时可是无话不谈,今日却只故闷声喝酒,大不寻常。
摩沙柯本就是率直坦荡之人,他心中这般想便直言道:
“老哥,你这是心里有事啊?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俺摩沙柯虽然是个粗人,没什么本事,但自问这世间还没什么能办不到的。”
黄忠往口中倒了一杯水酒,长声叹道:
“陛下今日那话你听到没有?老迈无用!这军中只怕没有比老夫更年迈的了,陛下这话明摆着话有所指啊。”
摩沙柯闻言扑哧一声乐了:
“俺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事啊?”
黄忠横了他一眼,满脸不乐意:
“这事不算事?”
摩沙柯见他面有不快,讪讪笑道:
“老哥啊!就凭你这手段,依俺看,你们皇帝的大营中只怕也没有对手,何必在意你们皇帝这几句屁话?只要老哥一句话,你去我们五溪,我做大王,你做二王,整个五溪就是咱们的天下,你说怎么样?”
几杯水酒下了肚,摩沙柯早把安祖的话置于脑后,但黄忠虽是巫族中人,毕竟久在中原,受儒家思想影响甚深,对君臣之礼更为在意,闻言摆手阻住摩沙柯:
“贤弟,休要胡说!我黄忠岂是背主求荣之人?”
摩沙柯闻言讪讪一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劝黄忠了。自打与蜀军合兵以后,摩沙柯就在军中注意了老当益壮的黄忠,与其相交越深,便越能感触到黄忠的不寻常。
摩沙柯非是强人所难之人,见黄忠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便也不再强求:
“老哥啊!既然你们皇上说你老,你就给他露两手呗,也让他知道知道老哥你的手段,你看怎么样?”
见黄忠不为所动,依旧喝着闷酒,故作神秘道:
“据俺们五溪的兄弟回报,东吴那边又增兵了,估计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这边来。”
黄忠本来正喝着闷酒,听摩沙柯这么一说,不禁放下酒杯,两眼放光道:
“此话当真?”
摩沙柯板起脸道:
“大哥怎的连俺的话也不信?兄弟还能骗你不成?只要大哥出马上阵,定比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强的多。”
黄忠大为所动,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寻思片刻道:
“你说我这未得军令私自上阵会不会有不妥啊?”
摩沙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正色道:
“凭老哥你在军中的地位,就算私自上阵也是为了打胜仗,谁会怪罪于你?难道你们皇上还能因为老哥你立了大功还罚你不成?”
黄忠细思片刻,似是打定主意,扬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往桌子重重一摔道:
“好!就让陛下好好瞧瞧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