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早已换过靶,此时天高云淡,一排大雁自云空荡过,更添了几分生机。
关兴仰头沉思,张苞人虽狂傲的很,但箭法却也着实不俗,但他这三箭关兴自问也不是射不出来,但自己若依葫芦画瓢却不显自己本事,反落了下乘。
关兴静立沉思,校场之上却也安静得很,偶有人小声嘀咕两句也不过是蝇虫之声。但人群中看关兴这眉头微锁的样估计他只怕射不出张苞这么高的水准,只不过碍于面皮不好低头认输,想来心中也是相当不好受的了。
张苞更是洋洋自得,见关兴仰头沉思半晌不由嚷道:
“关兄弟,时候不早了,你到底射是不射?”
张苞驾下众将闻言,吩吩起哄道:
“就是!倒是射不射啊!”
“不射就赶紧把先锋之位让出来!”......
关兴收回目光,若有所思道:
“你这三箭非是某射不出来,只是若依你这般不显我手段!罢了!我便试且一试。”
他这几句话说的甚为奇怪,前几句说的硬气十足,这后一句话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有人牵过马来,关兴摆了摆手道:
“既是比箭,我就不骑马了。”
听完这话,张苞轻哼一声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关兴却毫不在意,遥望了一眼远处的箭靶,略思片刻,又向前走了几步,大约走了十几米,方才停住脚步。
场外众将校见状不由得窃窃思语**起来,如此步射不远反近,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样射箭便是军中好手也能射中,又如何比得了方才张苞的那三箭?莫说三箭,就是随意的一箭也比不过啊。
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关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连黄忠也看得有些气闷。
刘备更是眉头微皱,他本意是想让自己这两个侄子显露一下手段,提一提军中士气。但这样的距离射靶,如何技压军中诸人。
严颜眼看关兴不但没有拉大距离反而不断缩小距离,讶然道:
“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赵云沉吟不语,只是紧盯着关兴的一举一动;黄忠也强压住火气,轻捋胡须,不动声色。一时间,竟没人回答严颜。
正此时,关兴终于动了,两指轻夹箭羽从箭囊中抽出一只羽箭,认扣搭弦,轻拉弓弦,弓拉满月。他的动作很慢,似是运足了气力,场中越发喧嚣,他却气定神闲,丝毫不理场中的躁声。
忽听身后张苞略带嘲意道:
“关兄弟,你这般射箭不如认输的好。”
关兴嘴角一撇,用余光扫了眼张苞,他虽然语气中微带嘲意,但面上却透着狐疑。
关兴缓缓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他的世界突然间陷入一片黑暗,但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关兴却心如明镜,整个校场的所有声音似乎都消失了,他只能听到自己铿锵有力的心跳和不疾不徐的呼吸,心中的一切杂念尽都烟消云散。
他就仿如一樽佛,予人一种莫名的沉重感,让人不由得产生怀疑:这一箭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