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渐渐皱在一处:满宠说的虽有道理,但此时的樊城风雨飘摇,面对关羽的虎狼之师,只怕连十日都未必能撑的住,若十日之后,东吴不发兵,又要如何收场呢?
虽然满宠已派人发书许都,但曹仁仍不放心,又暗派亲信将樊城战事报往许都,只盼曹操能速派人马解樊城之危以安军心。
安顿好一切,曹仁忧心忡忡地回了将军府,休息了会便又披上战甲打算再登城头巡视。关羽随时都可能杀过来,若自己不在,只怕军心不稳。
曹仁一回身正看到般若正望着自己,本来坚毅的眼神不由满是温柔:
“什么时候来的?”
般若抿了抿嘴:
“刚刚,你又要去守城?”
曹仁点了点头,般若耸耸肩:
“那我陪你去吧,反正在你这将军府左右也没什么意思。”
想起前番的险事,曹仁连连摇头:
“城头太危险了,你若再掉下去,只怕搭上我的性命也救不回你了。”
般若扑哧一声笑了:
“谁要你救?人家只是一时失神才会掉下去!”
说罢,扭过头做势不理曹仁,正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秀发上插着根簪子,甚是显眼。曹仁的目光被般若头上的簪子吸引,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若是关羽能死在战场上就好了,那样所有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转念又暗恨自己龌蹉,怎么能为一已之私去利用这么一个不曾染过尘世污浊的姑娘去行杀伐之道呢?
曹仁摇了摇头忙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摆了摆手:
“你呀!还是在府里好生休息,今日洪水不退,关羽也不敢驾船攻城,放心好了。”
说完,曹仁转身便走,火红披风随风飘起,跟着曹仁飘向远处。
般若冲着曹仁逝去的背影扮了个鬼脸,收回目光看着空荡荡的将军府,不由蹙起眉头,外面战火纷飞,自己哪能待的住?若是一直这般苦待下去,只怕会憋闷死。
想至此处,回身方要回房,忽想起那天自己摔下城头的事情,不由对曹仁越发担心,一想到他不知死活的架势就不免担心起来:我若是去了,至少能提醒他一下。
般若主意既定,换了身便装便奔南门而去。
是夜,为防止关羽夜袭,樊城加紧了防备。但关羽正在清扫战场,并无精力攻打樊城。曹军绷紧的神精这才松了下来,到四更天,满宠辞别了曹仁,带了几个熟悉水性的军中好手备了一叶轻舟准备去东吴游说。
曹仁亲自登城相送,遥见城下满宠深深一躬,曹仁双手抱拳:
“全仗伯宁!”
满宠点了点头:
“定不负将军厚望!”
说罢挥手而去。
曹仁看着满宠的轻舟渐行渐远,心中不由盘算:关羽一战功成,水淹于禁七路大军,志骄意满,定想不到我军会派人去东吴游说,想来满宠应该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