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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骑?若百骑可破曹军,何至区区一个合淝都拿不下?真不怕闪了舌头!”
“哼!攻城掠地非我之强项!袭营突击方是我之所强!”
“这还用说,谁不知道你甘将军素来擅长小人所为!”
凌统话中有话,言外之意自然是指甘宁暗箭射杀凌操。
甘宁哪能听不出来,怒道:
“疆场之上,何分君子小人,斩将搴旗方是正理!”......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帐下吵得不可开胶,吐沫横飞,随便一句都必然带个操字,捎带着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哪有半分军中上将的风姿?
这般争执,谁都插不进去,火药味渐浓。
两人先是吐沫相交,互相恶心对方,此时已经到了相互推搡的地步,看看一个言语不合便要拔刀相向。
吴侯眼见再不制止,自己也要连带着遭殃。事实上,他已经处于两人的吐沫战风口,脸上早已是星光点点了,如今再也坐不住,起身道:
“曹军势大,不可轻敌!此次便由凌公绩率三千军出濡须口为哨探,若遇曹军,便与之交战。”
甘宁闻言,方才吵架的气势登时全无,默然无语。想来是吴侯感念凌统救命之恩,有意提点凌统,自己若再争执,怕也讨不得好。
凌统当即大喜,轻蔑地瞥了一眼甘宁,颇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气势。接了令,引着三千军马出濡须口,直扑曹营。
凌统率军马自江南驾船出濡须口,从董袭、徐盛的防区穿插而过,这才感受到曹营浓浓的杀意。遥望对岸军帐星罗密布,绵延至地平线,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栅寨。
杀气顺着江岸一直延伸至江上,一股透体的寒意迎面而来,真不知董袭、徐盛等江西营每日是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这般军势,就自己这点人马恐怕都不够曹军填饱的肚子的,不要说打胜仗,能活着回来便是莫大的荣耀。
凌统全军登岸,不由得生起一股悔意,早知这般,不若让甘宁过来送死。正想间,遥见对面尘土飞扬,却有一彪人马渐行渐进,随之而来的是股股森然杀气,让人不由得寒毛竖起。
凌统兵马方刚登岸,曹操便得到前哨消息,当即召集众将:
“首战关系重大,不可有丝毫差池,谁愿先拔头筹?”
话音方落,众将纷纷请战。
却见张辽走出队列:
“主公,诸将远道而来,舟马劳顿,末将身为东道,义不容辞!末将愿为前哨!”
曹操哈哈大笑:
“文远言之有理,便劳烦文远一遭!”
张辽得令便引兵前去阵前搦战。
凌统见对方阵中一字排开,当头一将威风凛凛,手持降龙戟,却是前番威镇逍遥津的张辽,心中暗道:真是出师不利,怎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