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落子。赵颜跪进酒脯,二人贪着棋,不觉间,饮酒已尽。赵颜跪地哭求人寿,二人方才大惊。穿红袍者曰:此必管子之言也。我二人既受其私,必须怜之。穿白袍者闻言,从身畔取出簿籍检看,谓赵颜曰:汝今年十九岁,当死。吾今于十字上添一九字,汝寿可至九十九。回见管辂,教其再休泄漏天机;不然,必致天谴。穿红者出笔添讫,一阵香风过处,二人化作二白鹤,冲天而去。赵颜归问管辂其中究竟。管辂答他:穿红袍的人,是南斗;穿白的人,是北斗。颜曰:吾闻北斗九星,何止一人?辂曰:散而为九,合而为一也。北斗主死,南斗主生。今已添注寿算,子复何忧?父子拜谢。自此,管辂恐泄露天机,便不轻易为人卜卦。”
曹操闻言诧异地看着许芝,许芝忙道:
“魏王贵为王侯,料想魏王所请,他必不会拒绝!”
曹操点头道:
“好!你亲自去请!”
许芝忙道了声诺,退了下去。
退出魏王府,许芝大喜,去平原请管辂,不想管辂欣然而往。一路上,许芝向管辂请教周易卦术,那管辂俱是一一解答,相谈甚欢。
抵达邺城次日,管辂入见曹操。曹操见管辂方鼻阔耳,大气非常,只是穿着却不甚讲究,粗布衣衫。乍看此人,只觉得此人相貌粗陋。可当他落座后,谈吐之间,便觉此人豁达非常,似乎美丑在他身上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曹操问及阴阳五行,管辂对答如流。曹操这才掩头道:
“数日前,孤曾为一妖道所害,头痛欲裂。遍寻天下名医,却无人能医,不知先生可有除疾之道?”
管辂这才细细品看曹操面相,脸上闪过一丝惊色,虽一闪即逝,却仍被曹操抓住,急道:
“莫非有什么不妥?”
管辂忙摇头笑道:
“魏王天人之相,贵不可言,管辂从未见此天颜,故而惊讶。”
曹操听罢,心中甚美,又问其头痛之症。
管辂微微一笑:
“此乃幻术,魏王既是道德之士,何故心忧?”
曹操听他这般说,神清气爽,头痛之疾登时有所缓解,不由讶然道:
“先生真神人!”
管辂闻言面色却不似方才那般神闲气定了,正色道:
“魏王怒辂直言,您头痛之症乃是旧疾,非是我辈所能医得。”
“哦?”
此为自己旧疾,他自然知道,但此番头痛愈裂,却非曾经可比,故而以为是左慈施了邪法。此时经管辂点明,不由点头称是,转问道:
“那先生可否指条明路让孤去此恶疾?”
管辂高深一笑:
“魏王他日修成正果,自可全愈……”
“那在人间岂不要饱受病苦?”
管辂沉思片刻方道:
“除非有神农谪传,否则便只能是圣人一级了。”
曹操闻言惊诧:
“这……”
当即怔怔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