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心中正存疑虑,忽见从山上滚落一块巨石,扑通一声,直把前方大路堵住,再看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兵连人带马被巨石砸成肉泥。
“不好!”
张任拨转马头,方要撤退,但见一颗颗巨石自山上夹杂着细雨滚滚落下,愤怒的石头夹着厚重的杀气狠狠砸向惊恐的人群之中。
方才还杀气腾腾的益州兵此时此刻都露出了惊恐的眼神,巨石砸死的不只是人,还有他们活下去的信念。
当战马还勉强能控制住前,益州兵已经开始混乱起来了,前面的人想往后挤,而后面的人却想往前冲,因为……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如死神降临般的荆州兵。
一时间,益州兵乱作一团,张任身处其中,只能听到周围不断传来恐怖的尖叫声,巨石从山而落碾碎肉体的声音,刀枪穿透盔甲刺入肉体的声音……渐渐连周围的声音都远去,张任身处在乱军之中竟突然间迷茫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分明是一场胜战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张任眼前的画面突然间跳出一个人影,他的思绪也渐渐回复到混乱的战场中,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参将,似乎在张着大嘴说些什么,可是他在说什么却一点也没有传到张任的耳朵里。
张任的骄傲被这突如其来的惨败彻底击跨了,被击的支离破碎,六神无主。突然,张任的马受惊动了起来,险些没把张任甩下马去,张任才从迷失中醒来,周围的声音也突然间放大了,周围似乎更混乱了。
张任紧紧勒住战马,这时他才听清楚参将的话:
“将军,咱们中埋伏了!”
张任此时方才醒悟,抬眼望去,四处都是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的兵马,好在张任的护卫还没有失去指挥,他们坚定地护在张任身边,甚至连队形都还保持着完整。张任心中一动:能不能冲出去,就看你们了!当即握紧手中枪高声喝道:
“弟兄们!举起大旗,随某来!”
乱军之中,张任令护卫队护住大旗紧跟自己身后,一面令传令官传下令去:所有人都跟着大旗走。但在这乱军之中,哪还传得下令去?乱军似乎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乱作一团。
此时荆州军已经杀入自己军中,张任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调动多少人马了。但有一件事他清楚的很,自己俯背受敌,单靠自己这点护卫想要冲出包围,那是万万不能,此时若不能集结兵力冲出去,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张任同样知道,此时此刻,即便喊破喉咙也没有用,传令官传不下令去,如何集合的了部队?张任到底是久经战阵的宿将,当即忙叫护卫们集体喊着口号,收拢残兵。这一招终于有了效果,总算集结了一批生力军。
张任深吸口气,冲着边上的旗将道:
“现在你比我重要!”
那旗将紧紧握住大旗,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狠狠点了点头:
“人在旗在!”
张任握了握手中枪,也点了点头道:
“随某来!”
话毕,张任摧马提枪,高喝一声:
“弟兄们!随某杀出去!”
这一声是张任蓄力而发,用了十层功力,声音直传向整个战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望向张任的方向,只见张任甩开长枪直杀向重围,所过之处无不被其气势所摄,荆州军竟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些许道路。众残兵在张任的带领下,士气大震,都纷纷向张任靠拢。当然,此时向张任靠拢的不只有益州兵,还有荆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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