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涩涩,隐隐透着一股寒意,带着一丝悲凉。
这一日,西山上,天明、天亮又在山上拜草人,两童子已在山上拜了整整二十一天。吃在山上,住在山上,虽是修道之人,毕竟道法未成,筋骨却也不好过。
二人焚了符印,拜过草人,这才在大青石上屁股一坐,说不出的轻松,天亮望着半空忽然问道:
“哥,你说师父弄这个草人干什么呢?”
天明沉呤良久方道:
“师父最近心情不好,咱们还是不要多问,免得受师父责罚。”
天亮见天明答非所问,身子往后一仰,头架在两只胳膊上,望着瞬息万变的天空道:
“你说,师父会不会拿这草人咒周都督呢?其实,我看周都督人挺随和的,也不像坏人。”
天明甩了个眼色道:
“小心师父听到责罚你。”
天亮却没理他,自顾地看着天。天明续道:
“这种事不好说,我常听说人间有做草人害人的,不过这种江湖术士做的哪能当真?画个圈子诅咒你,就真能把人咒死?就是大老爷恐怕也没这本事吧?”
天亮点了点头道:
“说得也是,师父怎么也不像这么不靠谱的人。”
二人同往日一样谈的正欢,天明往山下一望,忽远远看到一个白影飘来,正是诸葛亮白衣飘飘从山间小路向这边走来,当下忙叫起天亮。二人打了个滚恭恭敬敬站好,这才像来处张望,定睛一看,不觉讶然。以往诸葛亮都是拿了把扇子装深沉,这日却提了个花篮上来,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二人看诸葛亮表情郑重,哪敢发笑?
天亮口里嘀咕道:
“师父最近很不正常啊?”
正说间,诸葛亮已到了近前。
天明、天亮齐声道:
“老师好!”
却见诸葛亮理也不理,径直走到案前,一脸肃然,早没了往日的洒脱飘逸,更没了昔日的淡然沉着,深深望了眼案上的草人。只见头上脚下两盏灯俱是安稳,不由放下花篮,烧了符印拜了又拜这才道:
“公瑾啊!非是孔明心黑手狠,实在是你锋芒太盛,却不自省。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竟不知天命已定,非是人力能为。今**逆天而行,强取川蜀,孔明只好替天行道了。今日二十一日大限已到,孔明送你一程。”
两位儒童听了诸葛亮的慷慨沉词,不由相视一望,心中俱道:看来这师父还真是有本事,竟然懂得这等妙法!
两位童子垂手立在两旁静静看诸葛亮作法。
却见诸葛亮说罢,打开花篮的盖头,只见里面有一把桑竹弓以及三把桃木箭。据说,用这桑竹弓伤人不沾因果。不过,诸葛亮自然知道,自取来这桑竹弓,因果便早已沾了个尽,这不过是安慰自己的空话罢了。
诸葛亮深吸口气,右手执弓,左手取来一把小箭,箭搭弦上,瞄了一下,照着那小人的左目便是一箭,丝毫不见手软。眼见着那桃木箭一箭扎在草人的左目上,只见那小人左目扑的一声闷响,竟流出血来,血渍斑斑好不湛人,直唬得天明天亮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