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全是吾儿麾下,他们不能在陵前跪哭,朝堂有什么资格举办国葬?”
李渊懂了,轻轻点了点头。
李世民这是要等到所有大军回归,让世人都看一看韩跃创造的武勋和功绩。唯有武勋和功绩昭然上天,那时才是真正隆重国葬。
这时门外人影一闪,一个百骑司战士急急而来,跪地禀告道:“陛下,赵王遗孤出宫后直接出城,一路向着渭水畔而去,看其行走路线推断,应该是去田家庄……”
“田家庄?”李世民心中微微一动。
旁边一位重臣小声咳嗽,轻声道:“田家庄乃是天策府驻地,赵王曾封天策上将,看来王妃们并不是远走他乡,而是心中悲伤之下选择回到自己的家……”
李世民点了点头,有些放心道:“如此也好,让她们缓缓。天策府乃是朝堂按照一等王爵规格建造,在那里生活应该不至于清苦。”
“她们不会去天策府的……”长孙似乎清醒过来,忽然幽幽说了一句。
李世民微微一怔,下意识看着妻子。
周围众人也都有些迟疑,不知长孙此言到底何意。
那个百骑司噗通一声跪倒地上,满脸惶恐道:“娘娘,末将没有说谎。吾等一路暗中保护各位王妃,她们确实是去的田家庄。”
“本宫知道!”长孙苦涩一声,示意百骑司起来。
皇后随即看向李世民,幽幽道:“陛下可能已经忘了,但是臣妾此生不忘。田家庄里曾有半间破草茅屋,那里才是豆豆心中的家。”
李世民再次一怔,陡然反应过来道:“你是说当初那处老房子?跃儿和豆豆最早栖身的地方?”
长孙缓缓点头,眸子中明显有着悲伤,喃喃道:“那间破房在儿媳们心中是家,但是在其他人眼中不值钱,所以豆豆肯定会选择那里,因为只有那里不会有人争。”
“这孩子,唉……”李世民张了张口,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长孙却接口过来,满脸欣慰道:“这孩子才配坐镇正妻,没有哪个女子能都比的过她。”
说着忽然眺望门外,喃喃又道:“陛下啊,您看着吧,纵算跃儿不在了,只要豆豆能执掌那个家,不管多苦多难多心酸,她会把所有的小王子全都教育成人。母亲是孩子最重要老师,豆豆是一位贤德的母亲。勿要去打搅她们,孩子们需要平静的生活。”
李世民若有所思点头,忽然转身下令道:“将田家庄划归禁地,非大事时不准滋扰。谁若违背此令,别怪朕举屠刀。”
想了一想接着又道:“再命户部农田寺专门选出人手,将那座小茅屋的四周天地全部开垦,赵王遗孤都是一群妇孺,她们自己怕是种不了多少地……”
话还没有说完,陡然感觉长孙轻轻抓了抓他胳膊,李世民诧异低头,却见长孙缓缓摇首道:“陛下最好不要派人去开垦天地,否则豆豆绝不会拱手接受。臣妾这两年一直在教育这个孩子,我知道她看似柔弱无骨,其实秉性却坚毅异常。她临走之前说过不想寄人篱下,那么任何帮助她都不会接受。”
李世民呆了一呆,忍不住道:“但是朕的孙子们需要吃喝。”
长孙陡然神情变厉,大喊道:“是您的孙子,却是她们的儿子,做母亲的不会让孩子饿到,只有我这个母亲才饿过自己的儿子。”
忽然泪水滚滚而落,再次嘶声大喊,咆哮道:“陛下,勿要去打搅她们……”
咆哮时脸色狰狞,显然情绪异常激动。
李世民连忙点头同意,小心翼翼伸手安抚妻子,口中不断轻声道:“好好好,朕保证不去打搅。”
“还有你们……”长孙凶狠扭头,宛如一头发疯的老虎。
满殿之人一起起身,然后跪地郑重答应道:“皇后娘娘放心,吾等对天发誓。今晚归家之后,立即召集家人,告知田家庄周围五里属于严禁屡足之地,敢有违犯者即刻逐出家门。”
长孙幽幽一声,缓缓点了点头,轻轻道:“希望你们记得这个誓言。”
皇后似乎放下最大的担忧,心情松弛之下终于承受不住,她陡然觉得头目一阵晕眩,竟然就那么软软斜斜趴在李世民怀里睡了。
有人曾经说过,世间只有两个人真正在乎一个男子,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他妻子,今夜真正痛彻心扉的两个人,一个是长孙,一个是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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