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拿刀砍死这个老不死的,这高季兴实在是流氓,连此等手段都用出来了,真真是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老而不死是为贼。
高季兴哭得伤心欲绝,李从璟拿他没辙,他还做不出跟高季兴抱头痛哭,诉说朝廷难处的事来。都说政治家都是演员,但演戏能演到这个份上,不去拿奥斯卡实在是可惜了。
不能让高季兴继续哭下去了,这老匹夫哭功估计练过,悲惨委屈得很,杀伤力不俗。而且这厮一面哭一面大义凛然的颠倒黑白,别人都没法跟他说理。
李从璟小看了高季兴的贼性与无耻,高季兴却也小看了李从璟的心狠手辣,他借着安慰高季兴的功夫,上前拍晕了这老混账,这才终于让对方安静下来。再让高季兴这么哭闹下去,忠、万两州就给他哭到手了。
高季兴让一脸见鬼模样的梁震给带回去了,李从璟叮嘱他们要好生照料,并且十分心痛的表示,南平王为国操劳太甚,身体竟然虚弱成这般模样,哭一哭就晕过去了,实在是我见犹怜。
李从璟还色厉内荏的斥责梁震,责怪他平时没有好生照顾南平王,并且警告他,此等贤王世所罕见,实乃国之栋梁,若是南平王有何三长两短,定要拿他梁震是问。
梁震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也没弄明白,高季兴怎么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了,眼看李从璟束手无措,兴许高季兴再哭一会儿,忠、万两州说不定就能哭到手,他却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晕了,恼得梁震当时恨不得一口茶水喷在高季兴脸上,喷醒这老家伙让他继续哭。
李从璟习武多年,沙场征战无数,一身功夫炉火纯青,弄晕个身体已不如何强壮的老头子,有的是隐蔽法子,还不惮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送走高季兴这瘟神,李从璟也松了口气,他与莫离、桑维翰等人相视大笑,倒是多有一番畅快之意。
“这高季兴实乃老匹夫,此欲效仿哭刘备邪?”莫离忍不住诽谤高季兴一番。
“是个老匹夫,也是个枭雄,之前倒小觑他了。”李从璟还有些哭笑不得,今日虽说与高季兴开始拉扯忠、万两州的事,但毕竟兹事体大,他起初以为今日不过就是开个头,互相表明一下态度,再扯扯皮而已,往后还有的纠缠,却没想到高季兴上来就整这么一出,猝不及防之下,差些没下来台。
“能为南平王,据有荆州这四战之地多年,而未曾有失,自然不会没有几分手段。”莫离点点头。
在回王府的途中,高季兴就醒了过来,李从璟下手还不太重,路上梁震也让人施展了些救急手段。
睁眼发现自己在车厢里,高季兴颇为奇怪,脑袋有些疼,他吃力的坐起身,禁不住哎呦一声。梁震见高季兴醒了,松了口气,连忙上前问候,将方才的事交代了一番。
“本王身体好得很,哪会自己晕过去?”听见梁震让他保重身体,并且委婉谏言他平时不要太过沉溺女色,高季兴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如此说来,莫不是秦王用了手段?”梁震惊讶起来。
“这臭小子,肯定是他!”高季兴恼火不已,然则事已至此,离开了现场,也不能如何了,高季兴发泄过一番后,不再继续纠缠此事,与梁震探讨此行收获。
“如何,摸清李从璟此行意图了否?”这是高季兴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是此行重点,当然,事先对哭下忠、万两州,高季兴也是颇有期望的,现在事情黄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从长计议。
“对待忠、万两州,秦王态度颇为坚决,看似事不可为。然也正因如此,秦王死咬忠、万两州,似也说明他没有其它更深企图。”梁震此行颇有心得,“然而在卑职看来,这不过都是李从璟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高级型抚须颔首,沉吟道:“秦王重提峡、归、夔三州刺史之事,却是为何?他果真对此事不满,意欲更换本王所任命的人选?”
“这倒不一定。”梁震摇头道,“秦王提起这事,是在明公步步紧逼索要忠、万两州之后,此举看起来更像口舌交锋之策略。”
高季兴不置可否,他问梁震,“依你说来,忠、万两州,朝廷会给还是不会给?”
“朝廷若是会给,便不会遣秦王来,若是不会给,也不会劳动秦王跑一趟。”梁震分析道。
“这是何意?”高季兴问。
梁震眼中开始闪动睿智的光芒,“以陛下与秦王之能,明公与各方暗通款曲,朝廷不会没有察觉,而朝廷对荆南颇多纵容者,都因荆南地利,明公所以能挟之所要忠、万等州,而朝廷所忌惮、深谋者,也尽在于此。故而,朝廷实不会对荆南逼之过甚,秦王此来,忠、万之局对其显小,观其过往所行之事,可知秦王此行,所谋者,必定更大。”
“请司空细解其意。”
“换言之,忠、万两州是否划入荆南节度,秦王与陛下或许并不在意,朝廷所看重者,是对荆南之有力掌控!若能以忠、万两州划归荆南,换取对朝廷更有利之物,秦王必定愿谋之。”
“何为更有利之物?”
“自然是能真正掌控荆南之物,譬如说,各州刺史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