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不知所措。
宫殿的另一边,李渊默默的流下了泪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自己的二子也死了,两年之内,接连死掉长子次子,虽然次子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但终归是自己的儿子。
“臣,奉齐王之令,前来保护陛下!”似是听到对面的哭泣声,程知节朝着另一边直接朝拜道。
……
漫天的黄土不断荡起,战马疾驰的隆隆声让人震耳欲聋,整个大地都是颤抖着的。
数万骑兵,闷着头直冲长安而去,乡下的百姓绝望的躲在家里,只希望战火不要烧到他们,正在田间农忙的百姓,也更是绝望的随意找个地方躲着,除了躲,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天色渐暗,长安城以近在咫尺。
骑在战马上的李元吉,饶是表面上镇定如水,心中也同样是波澜不已,就跟明知道对方会跟自己签下一个价值一亿的大单子,明天就是签约的日子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长安,终于又回来了……
“义安王来了没有?”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也不知道城内的情况如何了,李元吉只好想个办法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与紧张。
“还没有,好像是刚过风州不久,打了几场硬仗,就算是来了,对咱们的帮助也不大。”马五回想了下,下意识的回复着。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去造反?”李元吉心中冷哼一声,嘴上不饶人道。
“玄武门不也没用多少兵力吗?只要买通了宫禁,提前安插一些军队进城,要想成功也并不难,况且现在朝廷能战的大将都在咱们这里。”马五倒是不以为意。
程知节是跑了,但李靖,尉迟敬德在这里扣押着,张公瑾,李孝恭,李道宗三人在后面远远的吊着,单是齐军就牵制了朝廷五员大将,两位顶尖的文臣以及九个军团十八万的兵力。
其余各处虽说没有正面接触,但一时半会儿的也无心支援,义安王所受到的压力倒是减小了不少。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原本指望着也来一次玄武门的义安王,却没想到齐王这么大张旗鼓的反了,还反的这么强势,所以他那点小心思也就没作用了。
换而言之,义安王若不起兵,将来分蛋糕的时候,可不会有他什么事的。
种种的因素加在一起,结果导致了距离长安更近的义安王,在齐军抵达长安的时候,也才刚刚走了一半不到的路程。
“大王,长安城门大开,守军毫无防备架势,他们好像没打算抵抗……”看见长安这幅模样,震惊不已的颉利再次亲自从前军返回本阵。
这一幕实在是太让人惊讶,太让人不敢相信了,这怎么可能?打了这么多年仗,还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就算打不过,好歹你也矜持一下不是?你是朝廷,你是长安好不好?
“好!”听到这一消息,李元吉兴奋的猛一拍手,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令人兴奋的消息了,欣喜若狂的高呼道:“孤要把首功给他!”
“首功?给他?谁?”颉利大眼瞪着小眼,有些听不明白,这一路上没咋进行战斗,但自己的突厥骑兵可是始终顶在前面呢,若是论功的话,虽然骑兵也没咋立功,但相对而言,自己的骑兵功劳最多,也应该排在首功吧?
颉利很不明白,为毛一眨眼的功夫,首功就没了呢?
“那个仅靠一人之力,便拿下了整座长安城的人!”李元吉若有深意的说着。
李靖的平静,尉迟敬德的惊讶,杜如晦的傻笑,长孙无忌的质疑,四个人各有一番姿态,事到如今,他们也都还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
打击最大的,自然是杜如晦和长孙无忌这两个文臣,唐军的战斗力比以往强悍了不止一倍,可为什么还是败的如此迅速呢?那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大唐就没有呢?
长安城外,大军围城,可现场的气氛却丝毫不像是即将大战那样,守城将士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紧张与担忧,反倒是一个个的很是放松,如同大赦一般。
城下的齐军更没有紧张的理由,长安,不过就是更大一些的城池而已,他们手中的武器,依旧可以直接敲碎这幅龟壳。
“太……太上皇?”李靖的身形隐隐有些颤抖,望着那并不明亮的城门下,有些不解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