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文。”
“呀,比俺们下地的都多,上次秋收去庄子我们只得二十文。这学徒工也这么挣钱了?”
不少人皆心动,他们家或亲戚家里总有人在城里做学徒的,可从没听说过学徒工还有工钱的,“这钱不得给师父?”
念公告的人就摸着胡子笑道:“这上头说了,师傅的工钱是五十文到一百文不等,这价钱正是行情,所以两者应该是分开的。”
他微微颔首道:“不愧是林家人,心善大方。”
一般接私活的木匠都会带上学徒或自家的孩子打下手,只要包吃就行,主人家根本不会给工钱。
而木匠每天的工钱是在三十文到八十文不等,或是按件计钱,林清婉现在给的工钱算不错的了。
老人家继续往前看,脸上的笑意更深,“这上头写了,学徒工还包括会些木工人,只要会给大师傅们打下手就行,不拘是否要跟着大师傅。”
这意味着不是大师傅带去的学徒也成,不少人悄悄离开了人群,拔腿就往家里跑。
哎呀,他们家的三堂哥不就会木工?
是跟叔爷爷学的,虽然手艺不精,只会自己打些桌椅之类的,可给大师傅们打下手应该是没问题的。
都知道林家的活儿难抢,所以没人敢怠慢,风风火火的跑回去通知,被通知的人也不犹豫,丢下手里的活儿就往林家别院跑去。
秋收结束了,冬天就快要到了,这时候若能在林家找到活儿,那今年必定有一大份收入。
林清婉只是午休起来便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她不由看向外面。
白枫就笑道:“是来应征的木工的人,姑奶奶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林清婉换了衣服,打了一个哈欠道:“我们下午去书局看看。”
看看活字雕刻得怎么样了,林清婉收拾出了一箱子的书给书局印,自然不可能是雕版,全是活字印刷。
柳管事一边盯着让人排版,一边和林清婉道:“可惜印的都不多,不然就更值了。”
“这也没办法,现还不知这几本书的销量会如何,贸然多印风险太大。”
柳管事点头,哪怕不是雕版,不会浪费雕版了,可纸墨都不便宜,要是印出来卖不出去亏的也大。
林清婉找的这些书已经是常用的了,所以每一本都印了有百册,想着哪怕翰墨斋这边卖不出去也可向别的书铺推荐推荐。
总之不会亏太多,而很多很少会有人去买的书林清婉全部留着,打算到时候请人来抄。
没办法,哪怕是活字印刷,那成本也不低,要是只印几本那可真是太亏了。
交代好柳管事,又转了一圈,林清婉这才回家去。
阅书楼的事不少,林清婉对此很上心,所以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林玉滨比她还要忙,虽然她聪明,这三个月也没丢开过书本,但到底休学三月,突然回到学校,不是她学得太超前,就是有些落后。
而且先生们讲课都有自己的特点,且会扩堂,她缺了三个月,多少有些跟不上。
所以从开始上学后便在同学们的补课中度过,下学了也不回家,而是跟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在学堂里一起互相补课,回到家还要补先前落下的作业。
杨夫人觉得她在琴上还有天赋,每天又抓着她练琴,所以比起姑姑,她还要更忙。
忙碌的人总会想的少,回到苏州后那淡淡的不舍很快散去,连带着与舅舅及赵家的那些不愉快也很快被她抛在脑后。
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林玉滨感觉到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满足感,姑姑说的果然不错,这世上唯有学识不可负。
你不负学识就必有所成。
等到苏州大幅降温后,林玉滨总算是追上了课程,可以更加开心的学习了。
但总算是收到赵胜和妻子信的尚平心情就不怎么样了。
捏着赵胜的信,再扭头看妻子与他的信,尚平忍不住黑了脸,他抖着手压下两封信,气得差点吐血。
败了!
赵胜竟然败了,还败得那么惨,他投入的钱不仅拿不到收益,连本都没了!
尚平忍不住心头一痛,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
“老爷——”守在一旁的长随见状,大叫一声后冲上去将人扶住,“老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
尚平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坐直,摇了摇头道:“不,不用。”
他脸色有些发青,将手中的信塞进抽屉里锁好,这才倒在长随身上,“扶我回去休息,别告诉明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