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思安显然,早有准备,顺兜里就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唐辰的母亲。
唐辰母亲展开信纸,李思安的字迹比较隽秀,工整而又优美,而且很清晰。一看就是经常誊抄来往公文的秘书体。
“刘叔叔您好,我是金刚山的二女儿金婵。总想给您写封信,可是怕给您工作带来麻烦,以及不必要的影响。母亲曾教导我们说,不要给组织添麻烦。更不要随便打扰刘叔叔您。尽管您是我父亲最亲密无间的战友。今日此信,有事相求叔叔,十分冒昧,不知是否打扰,只因此事急迫,刻不容缓,关乎甚大……。赵一芳镇长是我在三教镇最敬仰的人,他对我帮助诸多,非常可靠……。”
唐辰的母亲轻轻的拈着信纸,缓缓的读出每一个词汇。读到最后,才有那么一句,提到了唐大海。
“……刘叔叔,我老公唐大海惹了很大麻烦,很严重。具体问题,书信不便,于是,就由赵一芳镇长,亲自向您汇报吧。……此致,祝您工作顺利,给刘婶问好。您的侄女;金蝉……。”
这是一封家书,也是一封介绍信。李思安很有意思,连唐辰母亲的名字,都写好了。
赵一芳目光盛烈,小心询问:“金婵,你看行不?就以你的名义,我亲自去松江市送信!投递太慢了!”
唐辰母亲摇摇头,赵一芳登时眼神骤变,抬腕看表,脸色狰狞,忿恨:“还有几个小时,县里的囚车就要到了。我赵一芳是舍了身家性命,这顶乌纱帽的……。”
唐辰母亲充耳不闻,扬起那封信指着签名,“我叫金婵,不叫金蝉。这个字错了。拿给刘叔叔看,会发生误会的。”
“啊呀呀呀,你说你,你呀……。”赵一芳霎时怒容,凝固在脸上,噼里啪啦碎掉,果断春暖花开,冰雪消融,露出灿烂的艳阳。
“回去,再誊抄一份!注意错别字!”赵一芳犹如呵斥一条不听话的狗。对李思安,也就是李三,毫无尊敬可言。
李亦奇人小,但很聪明。看出了眉眼高低。小萝莉对赵一芳竖起了中指。
落在赵一芳眼中,立时激起怒气。
“亦奇!告诉你多少遍了,这不是中流砥柱的意思。不要一想起那个成语,就竖中指!”
李思安很会狡辩,讪笑着,抱着李亦奇果断消失。
赵一芳也顾不得真假,眼前事最大。抓大放小。他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那金婵,地址与电话,你看是不是给我呢?”
唐辰母亲环视四周,眼前果断有赵一芳递过来的钢笔和通讯录。通讯录,已经翻开……。
唐辰母亲叹口气,手指微微颤抖,久久不肯落笔。
赵一芳催促:“金婵,时候不多了。我还要去县里转车。‘罪恶风暴’这次来势汹汹,绝不是闹着玩的。我赵一芳在三教镇是镇长,出了三教镇,官比我大的实在太多了。我的身份什么都不算。所以,我要面对的诸多刁难和打点,不计其数啊。给我尽可能多一点时间,好不好?好么金婵?我的兄弟媳妇!”
唐辰母亲紧紧抿住嘴唇,深深看了一眼唐辰,又看了一眼唐大海。唐大海点点头。目光充满鼓励,也有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