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锦瑟抖着双唇,因被林见善扶着,她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林见善微微一笑,刚要说话,那边青鸾已冷声道:“行了,既然都停下来了,那便随我去见太太吧。”
一听此言,锦瑟整张小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见太太?见了太太,这事还得了?她本是个奴婢,受些折磨苦难不算什么,可五小姐是她的小姐,自小就身薄体弱,哪里折腾得起?若是受了刺激,少不得痴症还要更深!
思及此,锦瑟浑身更是抖得厉害,她一个侧身,将林见善护在了身后,结结巴巴地对着青鸾道:“青鸾姐姐,五小姐身子不舒服,能不能……”
话语未完,青鸾便是一记冷眼扫了过来。
锦瑟心头一颤,下意识就住了嘴。
青鸾眉眼间快速闪过一抹嘲讽,随即又敛了眉目:“走吧,太太可还在等着!”
说完,自己先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林见善抬脚就要跟上,锦瑟却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衣角,双眸含泪,小声地哀求着:“小、小姐,不要去!我们不去好吗?小姐。”
锦瑟虽说胆小,但时时刻刻都护着她这个小姐,生怕她伤了半根汗毛。
想到这一点,林见善心中就多了一分耐心,柔声道:“太太想见我,你说我能不去吗?”
去了是受罪无疑,但不去的话,只怕今后的日子都别想太平了吧?
张氏为林府的当家主母,弄死一个生母不在、生父不疼的丫头片子简直是弹个指尖的事。
这一点,林见善清楚,锦瑟清楚,林府众人也清楚。
正是因为这样,只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将锦瑟问住了。
林见善拍了拍锦瑟的手,示意她放开,眼神流转间,瞥见李妈妈还坐在地上,眉头微皱,神情不是很对。
见状,林见善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正想着,李妈妈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即大步跟上了青鸾。
林见善心下心思急转,隐约猜到李妈妈这是想先她一步见到张氏,好先告她的状,届时她去了也只有受罪的份。
嘴上勾起一抹冷笑,林见善嘱咐锦瑟:“你先回去……”
“不!奴婢不回去!奴婢要跟小姐一起去!”锦瑟不依,抓住她衣角的手不松反紧。
林见善还要再劝,就见前面的青鸾已停下步伐,极为不耐地看着两人,李妈妈阴阳怪气地道:“五小姐这次回来,胆子可真是大了不只一分,连太太都敢让等着!”
林见善不接话,李妈妈和青鸾三番两次用张氏来压她,惹得她越发想去看看这林府的当家主母,她若想在府里站住脚跟,与张氏对上也是早晚的事。
林见善没有再劝锦瑟,抬脚跟了上去,锦瑟紧紧跟着,不敢慢上半步。
一见几名当事人都往张氏的主院里而去,本在长廊上围观的丫鬟奴仆们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敢跟上去的。
跟上去?跟去主院看热闹么?开玩笑,还想不想在林府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