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药味道。
看来,就连自己的伤也是他治的了。
她不由得看向眼前的男人,尖细的下巴,斜飞的直眉,一脸书卷气息,青涩又不乏稳重,看上去比自己也大不了二三。
昨晚见他杀那两名刺客游刃有余,所用的招数更是她闻所未闻。
而且这间楼阁是南陵王特地安排给他住下,虽然在底下人中她也打听过沈衿的事,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底细,只说是南陵王有一次赴地方官的设宴,顺道带回来的人。
襄兰不禁好奇这位满身谜团的男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突然,屋外一阵翅膀拍打之声。
襄兰立即警醒,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屋子。
带上门,来到屋外,看到不远处停着一只灰鸽,她连忙左顾右盼跑了过去。
鸽子见有人冲过来,只是朝前走了几步,倒也没被惊飞。它被襄兰抓住后,发出了几声咕咕声。
襄兰检查了鸽爪,发现那里果然绑有一根被卷得细如断枝的东西。
将东西拆下,又将鸽子放飞,她才速速收起东西离去。
就在她走后不久,沈衿从树影间走了出来,瞳孔微敛。
◇
南陵王妃在宫中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皇上之所以私下处决那三个人,主要是为了保护太后和皇家的尊严。
要是让外人知道,太后是因为不知名的理由就对王妃起了杀机,到时候只怕会演变成难以挽回的结局。
单就行刺这件事,总归要有个说法,于是皇上就称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顺便找了上次查南陵王进京遇袭的大臣同时侦办此事。
此道圣旨一下,关于后宫的疑云又多了一重,关于南陵王妃的谣传也愈演愈烈。
这天夜里,皇上正跟琴妃在御花园中赏月对酌。
皇上对于近日朝中之事大感头疼,自从夺回太后手中政权后,他每日都要看许多奏折直至深夜。而且朝中之人,仿佛料定他扛不下那么重的担子,一个个变本加厉,奏折是一天比一天多。
所以这样的休息实属难得,也亏得琴妃强拉他出来透气,不然他一定会觉得要被埋死在那堆如小山般高的奏折里了。
掰掰手指,再过几天,该是南陵王带王妃回岭南的日子了。
皇上没由来地捏了捏发涨的鼻梁,觉得以后想再见到桃子恐怕没那么容易。
要说让他放弃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子,真的是很难很难,但只要她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琴妃一曲终了,走回皇上身边,见他不停地揉捏着自己的鼻梁,似乎刚才的琴音没有起到半点作用,赶紧一扶身子,跪到地上,柔声道,“臣妾有罪。”
皇上闻言,莫名地看向琴妃,不禁问道,“琴妃何罪之有?”
琴妃闪动着湿润的眼眶看向皇上,“臣妾不能为皇上分忧,臣妾有罪。”
皇上听完大笑道,“哈哈,傻丫头,来,到朕身边来。”
琴妃赶紧起身,乖乖地坐了过去。
其实,琴妃在后宫中确实没有竞争力,门第不高,年龄比皇上还大几岁,姿容就更不出众了。
但皇上就喜欢她的一手好琴技,再加上她识大体、懂得分寸,所以就更加乐于常召她陪王伴驾。
见时辰也差不多了,皇上自知还得尽早回去处理那些未完的奏折,于是准备摆驾回宫。
善解人意的琴妃自然不敢多言,只是说想跟皇上再走上一段,皇上见也是顺道就点头应允了。
途中,皇上见前方有名行踪鬼祟的身影,忙叫人将他擒下带到面前,不曾想,那内侍竟然当着他堂堂天子的面饮鸩服毒。
在奴才们的仔细搜索下,他们在已死内侍的身上找到了一个宫牌。
“皇上。”内侍官跪地将宫牌上呈,御膳总管检查后没问题才躬身交到了皇上的手上。
皇上拿起宫牌一看,立即看向死者和死者身边的食盒。
宫牌上写着泰安宫,也就是太后的人,这么晚带着食盒?
不好了!
皇上觉察出那人来的方向是清流殿,难道他刚才冒充御膳房的人去清流殿送了食物?
还没等琴妃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立即往清流殿的方向大踏龙足,疾步如风。
皇上走后,琴妃正想追上去一探究竟,没有注意到脚下。
她一不留心踩到了那名死掉的内侍手背,就在她晦气地挪开玉足时,却发现那被袖角掩盖的手腕上正隐约露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印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