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孤王亲自作陪,再者说,之前已经跟他们喝过酒了。”公子隽理所当然道。
当然,这话并非出自真心,毕竟,按照他原来的计划,今天无疑是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期。
只是,凡事都讲究一个轻重。
相比于展白而言,那六千幕宾门客的份量显然就不足挂齿了。
最终,展白同意的点了点头。
“你去告诉文不器等人,就说孤王身有要事,让他们替我好好的招待那些幕宾门客。”公子隽先是对管家嘱咐了一声,这才当先带路,领着展白以及琴音直向内宅的书房行去。
……
“公子,现如今,郢城之内已是尽在掌握,同时又收编了五百边戍卫,极大的扩充了世子六率,虽然跟整个楚国基业比起来,不过是离离萤火,但却不啻为一个好的开始。”当于书房内就坐,展白便直入正题。
“正要请教先生,接下来咱们又要如何做?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郢城内的变故早晚都会传入丹阳,到时势必会引得我那两位兄长的关注,若是在朝堂上一番运作,给我冠上一定谋反的帽子,发兵来讨的话……”在内心的深处,公子隽还是有着很大隐忧的。
“是啊,时间对咱们来说太宝贵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与朝堂虚以委蛇,尽量的拖延时间。”展白正色道,“首先,跟秦国的沟通不可断绝,这是咱们的后手,也是杀手锏,若事有不济,甚至还能成为一条退路。其次,就是……将朝堂这坛池水彻底的搅浑,如此一来,即便咱们事发,也让那些人分不出精力。”
“哦?!”听到展白心中早有计较,公子隽眼睛不由的一亮,“还望先生赐教,如何将朝堂搅混?”
“公子,敢问一句。即便咱们事发,你觉得在外人看来,三位世子中谁最有可能继承楚国大业?”展白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这……应该是二哥公子田吧。”公子隽想了想回道。
公子田本就出身丹阳,结党营私下在朝堂的势力颇为雄厚,加上不久前又有救驾之功,声望可谓一时无两,别说是外人了,即便是公子隽自己,现在都没有丝毫底气能够与之争锋,否则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的忧虑了。
“那么其次呢?”展白继续问道。
“这……不得不说,郢城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哪怕咱们已经实际控制了这一城之地,可实力还真的未必能入得了朝堂上众多大臣的眼。所以,相比之下,大哥公子笑应该比咱们更强一些。”公子隽虽然不愿意承认,可难看的脸色还是显示了他内心的不甘。
上天不公,同样都是父王的儿子,为什么待遇差别如此之大。
“那么,再问公子。你觉得,不论是公子笑还是公子田,此时在他们心中,会将谁当做最大的对手?”展白再问。
“呃?”公子隽一愣,隐约已经明白了展白的意思。
“先生是说……离间?”
“不。用不着离间,那两位公子现在已经是势如水火了。”展白摇了摇头,“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便知道公子占据了郢城之地,你那两位兄长也未必会看在眼里。楚王遇刺,危在旦夕,目前无疑是储君之争最为激烈的时刻。郢城之难,在朝堂看来,不过是芥藓之患罢了,至少目前而言,不会有人在意。反倒是他们两兄弟彼此之间,这会将对方视为眼中钉,不除不快。两虎相争,胜者为王,到了那时,再反身解决郢城之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学生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咱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平衡我那两位兄长的势力,让他们短时间内难分胜负,只有王位悬而未定,他们才不会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咱们。”经过展白一番提醒,公子隽立即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