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指鹿为马。”偏将大怒。
“哎,蠢货,果然是蠢货啊。这样的人,即便留着也是有弊无益啊。”公子隽摇头晃脑的叹息了一声。
此次前来,公子隽的目的无疑是明确的,那就是收编了这边戍卫,以扩充世子六率的实力。为此,来之前,特意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这些偏将识时务,他倒也不吝赐予功名利禄,毕竟有了这些偏将做喉舌,便能轻松的掌控住这数百强军。可如若不能,那便只能快刀斩乱麻,以雷霆手段,将一切不安定的因素给予斩断,比如随便安上一个谋逆的名头。
正如那偏将所说,文不器手中的敕令确实是伪造的。
可那有如何?
公子隽原本就没打算拿它哄骗这几个已经视作死人的偏将,而是为了给军帐外的那数百军士一个合理的交代而已。
“安厥山已经在郢城伏法,经他招供,此四人正是他的党羽,给孤王拿下,就地正法。”公子隽再无多说下去的兴致,一声喝令,褚绪许等人便齐齐出手,掏出各自的兵器,向着那四名偏将杀去。
一时间,不大的军帐内,立即掀起激烈的厮杀。
这四名偏将的修为倒也不弱,又是久经战阵之人,只可惜,一来他们人数太少,孤立无援。其次,所面对的无一不是个中好手。最终,只是挣扎了片刻,便尽皆伏诛。
四名偏将虽然被杀,可这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传道了军帐之外,顿时就引起了边戍卫不小的骚乱。
只可惜,公子隽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所以,他此来已经带足了人马。
在近三百名世子六率精锐武士的威慑下,五百名边戍卫的将士,在没有搞清楚军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哪敢轻易动手,最多也就只能嘴上发些质问。
很快,公子隽便从军帐内走了出来,文不器跟褚绪许两人分左右紧跟其后。
面对边戍卫的群情激愤,公子隽没有多说,只是示意文不器再次拿出那一纸敕令,当场宣读。
立时间,整个营寨内鸦雀无声,边戍卫的将士们显然被这个消息震的哑口无言。
这剩下的五百将士,大多都是底层的兵将,别说有没有质疑这敕令真伪的胆量,便是见识也多有不如。
在他们想来,敕令乃是君王的号令,这天下间,谁人敢伪造,那可是谋逆的大罪。所以,在潜意识里,便已经相信了敕令中对安厥山泼的臭水,只是没想到,往日里威严不无的安将军,竟然会做出这等谋逆之事。
“哎,人心不古啊。若是放在五年之前,我大楚国富民强,每战必胜,这军中即便有些许污垢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只可惜,到了现在,却因为边关不宁,而使得某些人竟然心生二意,对此,孤王心中当真是恨极啊。”公子隽适时的开口,却也算是变向的为边戍卫将士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这安厥山之所以敢勾结匪寇,不是其隐藏的有多深,只不过是因为觉得楚国境遇每况日下,方才生出了二心罢了。
如此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虽经不起推敲,但至少表面上难以找出漏洞。
毕竟成王败寇,现在不管是安厥山,还是下面的偏将,已经都是死无对证,还不是公子隽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而对这剩下的五百边戍卫的将士而言,疑惑过后,紧袭而来的这是迷茫,对未来的迷茫。
现在边戍卫但凡能说得上话的军官已经全部都死了,又刚刚遭受了大败,那日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在此之前,父王已经传给了孤王口谕,暂将边戍卫编入世子六率,至于日后如何,却是要等到兵部定夺了。”对此,公子隽自然早就有设计好的说辞。
一番话过后,见再无疑异,便号令三军,返回原来的驻地,进行整编事宜。
“自今日起,整个郢城便再无掣肘了。”目送着边戍卫在世子六率的带领下,返回原来的驻地,公子隽立于黑暗之中,嘴角不由的露出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