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了,否则,结果只会变得更坏。如果真到了那种境地,展白倒是无所谓,可对展良垣的打击,就实在是太大了。
展良垣追求光明正大的坦荡,这本身并没有错,只是要用在合适的地方。从现在看,这展卫翔明显已经不是简单的武夫,而更像是个口舌如簧的谋士。与之辩论,先天上就已经输了。而恰恰,这又是展白所擅长的。
正是展白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四周被展卫翔煽动起情绪的人纷纷冷静下来,并且很快冷汗淋漓,显然都已经意识到刚才自己想法的危险。
在此之前,展卫翔拈轻避重,甚至不惜断章取义,以不公之论,煽动其他人的仇富心态,达到共鸣后组成同一阵线。
不得不说展卫翔的说辞不可谓不精彩,感情也不可谓不真挚,若是放在展良垣,还真的难以反驳。毕竟他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一切的不公平待遇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可惜,展卫翔遇到了展白,他的所有伎俩,在其面前,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一句话,展白就直中命门。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确实不假,也确实是煽动造反的经典。可是它的存在,却需要一个前提,那便是超出了承受能力的压迫。
造反,固然是份让人心潮澎湃的职业,但同样也是别着脑袋过活的高危职业。人人都想当英雄,可事实上,有能力以及有魄力当英雄的,百不存一。不论是凡俗之人,还是玄修,更多的还是知足常乐。
但凡活的下去,有谁愿意造反?
凡俗世人如此,玄修同样也不能免俗。
那么问题来了,算上展卫翔,四周这些人,遭受了让人难以承受的压迫了么?
展白口中的“六叔”正是这些人现在效忠的对象。所以,展白根本不需要说太多,只是提一下这个名字,就足以让这些被煽动起热血的蠢货冷静下来。
不论是背叛之前,还是背叛之后,这些人不管是效忠于展傲天还是展傲云,都被委以重用,甚至不惜重金笼络。如此一来,他们有什么理由造反?
至于,不患寡而患不均?
“眼红嫡传子弟的待遇么?”展白丝毫不给展卫翔反驳的机会,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在场的人中,但凡姓展的,上数几代,十几代甚至几十代,都是我展家的嫡传。三代之内视为嫡,可龙生九子,尚且各个不同。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立谁为嫡,谁为庶,靠的可不是长幼,而是贤能,在这个过程中,甚至于会发生像我父亲以及六叔这样的生死相搏,其中的残酷,你们现在也应该看到了。”
“那么,诸位,我想问一个问题。作为嫡传的我们,凭什么将父辈甚至祖辈用鲜血甚至生命换来的位置,拱手让人,又凭什么不能享受这份理所当然的斗争红利,并不惜一切手段的提升自己,以延续我们这一脉的长治久安?若是换做你们,又会如何做?”
展白的话,如同烈日下的寒冰,让所有人陷入了思索,从未如此冷静的思考着这个从来不曾想起的问题。
是啊,凭什么?
别人嫡传子弟,拥有这诸多的权利,是靠着几辈人用鲜血跟生命换来的,既然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不能享受的更多。至于作为庶出旁支的他们,即便不满于这份不公,最多只能埋怨自己祖辈的不争气,仅此而已。
“哼,讲大义,忽悠人么?”展白冷冷的望着对面神色难看的展卫翔,嘴角微动,以口型说出了三个字,“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