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就由赵兄先将这个姓展的拿下,也让我等见识一番昆仑的风采,如何?”
“嘿嘿,那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被酆都一番鼓吹,早就信心爆棚的这位赵兄,双手极为潇洒的捏了个剑诀,身后的长剑立时自动出鞘,化作一道橘光,吞吐不定的悬于头顶。
“嘿,老头子,也叫你死的明白。小爷乃昆仑聚仙洞三代首座弟子,姓赵,名子敬。”赵子敬好一派名门大宗的风范,临敌之际,还不忘洋洋自得的自报家门。
“酆兄,这种白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展白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反而很是虚心的向酆都问道。
“你……找死!!”从小到大几乎生活在赞美奉承下的赵子敬何曾受过此等羞辱,整张白皙的脸上铁青一片,“老贼,看剑。”
这赵子敬虽然脑筋很有问题,但毕竟出身昆仑,又是什么聚仙洞的首座,手底下倒也有自傲的资本。
轻掐剑诀中,那橘色的飞剑,在空中一化二,二作四,四幻八,一直生成十八道剑光,在空中摆出圆形剑阵,已是向着展白兜头罩来。
“二九聚仙剑阵!”
展白还没什么感觉,身旁的展良垣心头却是惊呼出声,习惯性的挺枪,就要帮展白挡下来。
“大……二哥,你的对手是我。”展良垣刚动,对面的展良辰却是早有准备,全身红色铠甲红光一闪,下一刻,手持柳叶刀,已经砍将过来。
锵!!!
一道无声的剑鸣,陡然在所有人的心头荡漾开来。
“该死,擦,怎么把这事情给忘了。”酆都神情一僵,暗自骂出口来,目光不由紧张的投向展白。
只见坐在轮椅之上的,哪里还有什么耄耋老头,根本就是个儒雅清秀的书生,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妖气,在其身上一闪而逝。
展白形貌的变化,让控制剑阵的赵子敬微微一愣,不过下一刻,就被惊恐所取代,只因为……他与自己的飞剑竟然失去了联系。
“黄天当道,枪之一式,刺!”
“女诫篇,专心,抽刀断水!”
枪走直线,一往无前。
刀波逐流,迅若奔雷。
金甲银枪,宛若流行。红铠赤刀,香消玉殒。
只待相接,势必云卷风残。
只可惜,却有人从中作梗,意图破坏这等高手过招的美妙意境。
锋锐的剑气席卷而来,十八柄橘色的剑芒,仿若血盆大口,从身后出其不意的一个反转,吞向展良辰。
“怎么会这样,给我回来啊。”眼看自己的飞剑竟然完全不听自己的号令,刺向展良辰,让赵子敬又惊又惧,若展良辰真有什么好歹的话,那自己之前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好感,岂不是付之东流。
高手过招,最忌分心。
展良垣跟展良辰兄妹的实力原本就不分伯仲,可现在,因为身后剑气所扰,让展良辰立时陷入了前后夹击的险境。
“展姑娘,我来救你。”突然的变故,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能如此快反应过来的,除了酆都还有谁。
左手虚抹,一道银色的流光闪过,直射展良垣。
酆都没有把握能够一击击散橘色剑阵,最好的打算自然就是围魏救赵了。
果然,二九聚仙剑阵方向一转,在空中化作一面剑墙,挡住了那道流光。
流光势不可挡,以点破面,接连穿透了十八道橘光,但速度已经锐减,肉眼可见,赫然是一枚近乎透明的银色飞刀。
咔!!
银枪赤刀相接,迸射出一股骇人的冲击波,席卷之下,方圆百丈,白雪融化、山石碎裂。再看展良垣,擎着银枪接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反观另外一边,展良辰同样后退了三步,只不过,嘴角却噙上了一抹鲜血。
展良垣低头看了眼胸甲上插着的飞刀,神色微微一凛,心头甚至有些后怕,这把飞刀竟是如此锋利,虽只是刺穿了胸甲,并没有伤及里面的肌肤,可他却看的清楚。之前它可是刺穿了十八道橘色剑芒啊。
当然,不论如何,这次对战的结果,展良垣还是略胜了一筹。
因为分心的缘故,展良辰依然受了不小的内伤。
噗!!!
一口鲜血喷出,却并非强忍着的展良辰,而是赵子敬。
十八柄橘色剑芒被酆都的飞刀刺穿,依然伤了飞剑。血肉相连之下,赵子敬也没有幸免于难。
从赵子敬率先出手,到一切风平浪静,只不过是眨眼之间,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却是变故频发,让人目不暇接。
“走。”就在大多数人细细品味揣摩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展白突然一把拉起展良垣,一声轻喝后,两人已经出现在百丈开外。
“追!”满心不甘地展良辰,如何肯善罢甘休,顾不上伤势,就要追出去。
“啊!!!”一声惨叫,在展良辰刚刚迈出第一步时传来。
循声望去,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之前已经喷出一口鲜血的赵子敬,光洁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血线,自上而下,飞速的蔓延,将整张脸极为对称的分割成左右两半,紧接着是脖颈,然后,衣衫破碎,裸露出的胸膛上那道血线还在蔓延。
哗啦!!
没等所有人弄明白,赵子敬整个人已经一分为二,肠子内脏喷涌而出,流了一地,血腥至极。
到了现在,如果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就真是瞎子了。
赵子敬……死了。
堂堂昆仑聚仙洞的首座弟子,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诡异的斩成了两片。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股寒意从展良辰的心头滋生,很快就遍袭全身。是谁,竟然能毫无察觉的将一名九品太玄境巅峰之人杀死,这种手段若是放在自己身上,又该如何?
“哎,赵兄,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不怕那个家伙的人,都会死的。”酆都满脸惋惜的走到赵子敬的尸体前,喃喃自语。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展……白做的?”展良辰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除了他,还能有别人么?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他很可怕,可你们偏偏不相信。现在总算见识到了吧。”酆都语气感慨,可那表情,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
“我还不懂,他是如何做到的?还有,刚才为什么赵子敬的飞剑,会突然偷袭我?”展良辰虽是疑问,但显然,心中已经有八分相信了。
“哎,都是我不好,忘了提醒你们,在展白的面前,千万不要用剑,不管是玄灵宝器,还是飞剑,都不要用。否则,就是赵兄这般下场。赵兄的飞剑,一出手,就被展白给控制了,然后出其不意的对你发动了袭击,虽然被我围魏救赵的计策化解,可毕竟失了先手,最终导致你棋差一招。至于赵兄是怎么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死却成功的拖住了我们追击的步伐,对展白来说,目的就已经达到了。”酆都第一次在这些人前露出凝重之色。
好可怕的手段,好果决的手段,好缜密的心计。
直到这时,展良辰才深切的体会到展白的可怕。
“良辰,在这里多谢酆兄,若不是你,只怕今日……”展良辰突然转身,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骄傲,向着酆都俯身行礼。
她知道,刚才若不是酆都的及时出手,只怕自己不会只是受点小伤了。
“展白……当真是你展家的嫡子么?”谁知酆都却是话音一转,沉声问道。
“应该不会错的。”展良辰点头道。
“展姑娘,在下的心意,你应该清楚的。如果说,我现在上门求亲,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