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声音喊道:“陛下,他熬过来了,他还活着。”
一直抱住大臣上半身的皇帝松了口气,把大臣的推到苏伦怀里。苏伦连忙紧紧抱住大臣,同时看着皇帝站起身,镇定的说道:“送他去医院。”
苏伦正准备领命,就见有內侍抬了担架过来。他连忙和同伴将大臣放到担架上。感受着手臂上如面团般的大臣,苏伦心中怀疑大臣其实已经死了。心中对于毒药生出极大恐惧。內侍刚抬起担架,苏伦觉得有人在背后拍自己,扭头一看是皇帝陛下的亲卫。他们方才一直围在皇帝旁边,苏伦全神贯注扶住大臣,竟然忘记了亲卫的存在。
就见亲卫打了个手势,苏伦连忙拽了拽旁边的战友,两人快步走出人圈,捡起武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回头看,就见皇帝坐回位置上。侍卫们列于两旁。一个胖乎乎的人走到皇帝身前,转向众人,喊道:“带上来!”
很快有侍卫拖上来三个人,两个身穿华服,应该是贵族,另一个穿着女仆的衣服。胖乎乎的家伙是宦官,他又挥了挥手,有人端上一个银盘,盘子上托着酒壶以及酒杯。宦官用那特殊的嗓音冷笑道:“这是你们端上来的酒,你,给两位满上。”
两位贵人听了这话,连忙跪倒,男子哭喊道:“陛下,我们绝无异心!请陛下明察。”
“公爵阁下,有没有异心,喝了这杯酒不就知道了。”宦官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笑容,苏伦看的心中生出寒意。
“倒上!”宦官接着命令。
女仆端起酒杯斟满两杯酒,低着头端到公爵面前。公爵满脸悲愤,猛的抓过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一杯,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旁边的妻子,他甩下酒杯,抓过另外一杯又灌入肚子里。
宦官不等公爵说话,对侍女说道:“你也辛苦了,喝一杯解解渴。”
女仆身子一震,头更低了。宦官笑道:“说的就是你,当侍女可不容易。喝杯酒也是应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女仆身上,即便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苏伦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他想象之外。
女仆沉默了一阵,低声说道:“我只是个女仆,不能喝酒!”
“难道你下了毒!”公爵吼叫起来,还准备扑向女仆。侍卫马上拽住公爵的手臂,不让他扑上去。
女仆再次低下头,那可怜楚楚的模样让苏伦都怀疑宦官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没想到女仆突然抓起酒壶,抬手就向皇帝扔去。侍卫立刻上前抓住了侍女,却没办法阻止飞过去的酒壶。宦官看着胖乎乎的,却以惊人的身手挡在皇帝面前,准确的抓住飞过来的酒壶。酒壶的盖子飞起,酒浆洒了宦官一脸。宦官抹去脸上的酒水,哈哈大笑:“果然是你!”
“暴君!”女仆怒喝到,声音再不温和,而是充满了无比的怨毒。“上帝诅咒你,你一定会下地狱!你……呜……”侍卫已经紧紧捂住女仆的嘴,不让她再骂出声。
如此变故让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叫,苏伦连忙转回头,抬起武器,逼退那些想上前看的贵人。好不容易控制了局面,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再回头,就见到皇帝在侍卫的保护下从另外的门离开。侍卫也架着公爵和大概是公爵夫人贵妇离开。侍女不仅被绑住,嘴里还塞进布团。四个大男人紧紧抓住女仆,让她整个人都在半空。绑住女仆的腿,四个侍卫抬着她离开了大厅。
见到了如此一场大戏,苏伦只觉得脑子都有点糊涂了。谁才是要暗害皇帝的人,公爵或者女仆?苏伦完全搞不明白。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为何宦官被毒酒泼中脸却一点都不在意?
此时宦官已经走出了公爵的豪宅,他掏出块手帕仔细擦了脸,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看得出酒很好,宦官甚至露出满意的表情。此时公爵被侍卫押送着经过宦官身边,公爵喊道:“霍尔鲁阁下,我是被冤枉的。请找医生救我!”
“公爵阁下不用担心。那壶酒已经换过,不是毒酒。”宦官笑道。
“啊?”公爵呆住了,因为事发突然,他一直处于紧张中。根本没想到宦官在其中已经做了这么多手脚。
“公爵阁下。”宦官继续说道:“酒虽然换了,但是换出来的酒我们可没倒掉。那些酒已经做了检验,里面可是真的有毒药。而且那些毒药不便宜,伪装成你家女仆的人买不起。”
说完,宦官迈开悠哉的步伐走了。公爵看着那有点六亲不认的步伐,方才落回到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方才的话听着轻松,背后的意义却可怕的足以让许多人头落地。
皇帝回到皇宫,宦官霍尔鲁就到了皇帝身边。不等霍尔鲁说话,皇帝就说道:“内务大臣中的毒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开始发作。那时候他还没到公爵那里。”
“是的,陛下。臣已经派人去调查。”霍尔鲁低头回应。东罗马上层从来不缺乏下毒者,毒药学简直成了显学。霍尔鲁从一开始就想到这点,如果不是在人群里面早就安排了监视着,只怕被女仆下毒的酒已经送到皇帝面前。想到这些,霍尔鲁又是自豪又是后怕。
“内务大臣的病情有什么变化,立刻来告诉我。”皇帝说完,起身走向寝宫。
“是!”霍尔鲁恭送皇帝离开。
先去洗了个澡,东罗马皇帝跪在自己的祈祷室的蒲团上开始诵经。今天的变化让他感觉到政局的纷乱。所以皇帝让自己尽量能够沉浸在经文中,这些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安全与安宁。
随着念出一段段经文,东罗马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灵空明起来。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东罗马皇帝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上帝保佑着东罗马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