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赵嘉仁和皇后秦玉贞两人坐上一个小黄鸭的脚踏船,踏动脚蹬,链条带动船后面的螺旋桨。随着哗哗的水声,船开始向着东钱湖内进发。湖里植物在冬天已经不再生长,没有了那些生命的气息,湖面上的味道清爽舒适。赵嘉仁蹬着脚蹬,觉得很是开心。
行了一阵船,秦玉贞说道:“三郎,你蹬得慢点。看你都已经开始喘气了。”
“哈!”赵嘉仁也笑道:“我都五十来岁了,你是不是该称赞一下我还能有这般体力。”
秦玉贞被逗乐了,她靠在垫了软垫的座位上,拉了拉改在腿上的毯子,这才说道:“老不讲筋骨为能,你愿意逞能,我可不会称赞你。”
赵嘉仁停了下来,也舒服的靠在座位上,叹口气,“唉……,难伺候。”
夫妻两人就这么懒洋洋的坐在座位上,看着东钱湖的湖光山色。这里本就是个大湖,到了唐代天宝三年,当地官员征集民夫在湖畔山间的几个缺口处筑底拦水,构建出更加广阔的东钱湖。这座湖南北长20里,东西长10里,面积比西湖大了四倍。在冬日晴朗的天空下,眺望湖畔的山影,真的是湖光山色,风景宜人。
歇了片刻,赵嘉仁再次踏动脚蹬,小黄鸭的游船继续向前。秦玉贞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想横渡湖面。”赵嘉仁答道。
秦玉贞本想制止,却也知道赵嘉仁有时候就是会突然犯浑,她只能说道:“……咱还是换游船吧。”
“不要。”赵嘉仁也是来了劲头,他答道:“我刚来了点范蠡与西施泛舟的感觉,才不要停下。”
“别把我和西施比。”秦玉贞当即回答。
赵嘉仁听老婆的语气并不高兴,忍不住停下来看向老婆。见秦玉贞的表情的确不高兴,他讶异的问:“怎么这样?我在讨好你呢。”
“西施是什么人?”秦玉贞问。
“大美女?”赵嘉仁有点摸不清老婆的意思。
“切!一个狐媚的亡国婢子,别拿来和我比。”秦玉贞回答的非常爽快。
赵嘉仁懵了。他也不知道该承认自己这马屁没拍对,还是该称赞自己老婆不愧是名门出身的皇后陛下,尊贵体面。沉默了片刻,就听秦玉贞又说道:“就算是比较,也把我和太后比。”
赵嘉仁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最后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埃及神话中有一只著名的怪物,它狮身人面,叫做斯芬克斯。斯芬克斯盘踞在一座山崖上,有人从山崖下经过,它就提出一个问题,‘老娘和老婆同时落水,你救哪一个?’不管路人怎么回答,都会被斯芬克斯吃掉。”
秦玉贞转过依旧美丽的面孔,问道:“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落水?”
“不,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肯定听错了。”说完,赵嘉仁继续开始蹬脚蹬。
夫妻两人沉默了一阵,秦玉贞慢悠悠的说道:“我看来这里的许多人并不想迁都。”
“他们说了不算。”赵嘉仁运动了一阵,气也喘匀了,声音干脆利落。
“此事为何不交给大郎去做。”
“我估计我还能再活二十年。”
“……开封的风景可好?”
“大郎就在河南,你可以写信问他。”
“官家就不能说说么。”
“我要专心踩船,分不开心。”
“生气了?”
“我没生气。只是不高兴。”
这么一通对话之后,秦玉贞突然展颜一笑,她用手按在赵嘉仁手上,笑着着问道:“官家,方才那个笑话,你可没有说完。我倒是想听听后面是什么。”
感受着老婆冰凉的手掌,赵嘉仁笑着唱道:“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还不想听。”秦玉贞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挪开自己的手掌。
赵嘉仁沉默着继续蹬着脚蹬,方才那笑话属于网络时代屏幕前死宅的冷笑话。面对尊贵的秦玉贞皇后陛下,赵嘉仁觉得‘俄狄浦斯’这个答案并不适合直接说出来。
小黄鸭船在距离岸边四五百米的地方停下,赵嘉仁握住老婆的手,停了下来。小船飘在湖面上,护卫船在几十米外跟着,并没有打搅官家夫妇单独相处。这让赵嘉仁觉得非常惬意,他喜欢这样空荡荡的感觉,有种摆脱纷乱世间的超脱。
大宋官府一周六天,逢五休一。这次度假兼开会为期三周。正如秦玉贞所说,为期十八天的度假要结束的时候,那帮大员们从工作的疲惫中恢复过来,心中的惰性也展现出来。想到迁都要遇到的繁杂,这帮人心里面都在反对。
坐在小黄鸭船上,赵嘉仁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在赵嘉仁的办公楼里面有一个小档案室,里面都是各路大员以私人名义写来的求助信告状信。除了文天祥这样的真豪杰,或者是罗义仁这样独当一面能力很强的家伙,许多人都曾经请求赵嘉仁给过额外的帮助。或者对他们非常不满的人打小报告。要是把这些内容公开的话,只怕很多曾经看着亲如兄弟的人只怕就会立刻拔刀相向。
只要这帮人不公开反对就好。大宋权相们想做的事情,要么做成,要么权相下台。一直如此。
正在懒洋洋的胡思乱想,赵嘉仁听秦玉贞说道:“官家,我觉得你还是多教教大郎。”
“啊?教他什么?”赵嘉仁一时没明白。
“我最近经常会想起婆婆。”秦玉贞悠悠的说道。
“……哦。”赵嘉仁突然有点明白之前自己老婆怎么突然就提起陈太后。
“大家都觉得太上皇不如官家英明神武,太后是孟母。我每次想起大郎,都觉得我比太后差太远。”秦玉贞说到这里,竟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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