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丁堡的现在,拜占庭王国大概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我们需要地中海的资料。我们需要整个欧罗巴的资料,想来君士坦丁堡一定有记录包括罗马共和国时代在内的历史吧。”赵嘉仁用不熟练的拉丁语说道。因为很多心理学的名词就是拉丁语的缘故,赵嘉仁对于拉丁语这个半死的语言有半吊子水皮。这位牧师说的拉丁语,赵嘉仁也能听的似懂非懂。便忍不住显摆一下。
看着那位牧师讶异的目光,赵嘉仁心里面苦笑。作为一名容易遭雷劈的心理医生,他能讲英语和法语,这两门语言在当下属于野蛮人的语言。真的是世事难料。不过转念一想,赵嘉仁也释然了。随着中国的强大,英语和法语未来也许会再次成为野蛮人的语言。中华长盛不衰乃是赵嘉仁真心的期待。
等东罗马帝国的使者下去之后,熊裳不解的问道:“太尉,难倒我们还要对万里之外的埃及用兵?”有地图的好处就在于此,只要看看地图就知道这世界上暂时有哪些国家。
“蒙古人几十年前就打到过埃及,蒙古人打得,我为何打不得?”赵嘉仁笑着反问。
熊裳尚书听了之后觉得这话怎么都不像是咱大宋君子该说的话,再想想也没毛病。连蒙古大使都指责大宋。想到这里,熊裳连忙问道:“太尉。却不知为何一定要先交换北方汉军,再交换蒙古人。”
赵嘉仁见熊裳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便解释道:“在大元,蒙古人是一等人,色目人回回人乃是二等人,汉人乃是三等人。我等就要让汉人知道,在我们大宋眼中,汉人比蒙古人等级高。”
“可这帮北方汉人可未必会这么想。”熊裳很含蓄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淮河以北,一百多年来都不是我大宋治下。契丹旧地,更是沦落于胡人手中几百年。总不至于我们嘴上一说,当地百姓就觉得他们是我们大宋的人。这等事总得循序渐进。”
“若是北方汉人觉得我们大宋过于仁义,结果继续为蒙古效力。等到战败被俘之时再装可怜。”
“战争中想每次都不被打死可不是容易事。便是不被打死,被打伤之后,大概一辈子都没办法上战场。那帮死也要为了蒙古人上战场的,只怕两场战斗都熬不过来。而且在大元,蒙古人是主,北方汉人是次。蒙古人是根,北方汉人是枝叶。只要能够消灭蒙古人,北方汉人自然就能解决。”
“……若是太尉一定如此觉得,我便也听从太尉的见解。”
熊裳觉得赵嘉仁对北方汉人的想法貌似有些一厢情愿,只是他自己也拿不出更有见地的看法,于是就放弃了此事。
出门之后熊裳觉得以后自己还是要多与赵太尉商议。就交换俘虏的事情来看,赵太尉并非是单纯的威福自用,考虑事情也很理性。在路上走了一阵,熊裳也开始慢慢能够认可赵太尉的说法。北方汉人的确没有对大宋的认同与归属感,那些有归属感的早就跑到大宋来了。所以一厢情愿的指望他们马上对大宋无比认同,还不如实实在在的做些能让他们有归属感的事情。
礼部尚书的工作不忙,可以把朝九晚五执行的非常到位。五点钟一到,熊裳尚书就离开办公室往家去。到了家后见到来了客人,竟然是他表哥卢定川。
“哥哥,你何时放出来的?”熊裳惊讶的说道。
“今日早上放出来的。”卢定川神色惨淡,并没有被释放后的欢喜。
“那……今后有何安排?”熊裳问。
“我想上诉。”卢定川带着股执拗的情绪回答了熊裳的问题。
“上诉……”熊裳重复了一遍,才想起这个法律用语。上诉就是不认同法律判决,所以把案件上诉到上级机关。回想了一番有关上诉的内容,以及案例说明,熊裳苦笑道:“哥哥。这个是终审判决。不能上诉。若是能上诉,就不会放你出来。”
卢定川面容惨淡的说道:“兄弟,所以我才来请你帮忙。你找大理寺的人说说,便是把我再抓进去也好。我要上诉。我并没有玩忽职守!”
听了这话,连熊裳都感觉自己没办法支持表哥。若是法院以叛国罪判处卢定川死刑,不用卢定川上诉,熊裳都要蹦出来帮助表哥上诉。现在法院判处卢定川当了逃官,熊裳觉得很有道理。
若是卢定川无罪,那跟着赵太尉混到现在的熊裳该何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