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伊利汗国就把真神教当做那个汗国的国教,并不再以长生天为核心宗教。
不管在汉地怎么实施汉地的制度,蒙古军主力一直都没有入关。虽然宋国夺回旧地的军事行动让忽必烈很是不满,但是忽必烈还是认为他要做的是统一蒙古各个汗国。
“当时就该将所有军队都集结在襄阳才对。”忽必烈叹道。
“我军十一万在平原与三万宋军会战,不能战胜。汉水一带也不适合我军作战,留在襄阳也没用。”伯颜对忽必烈的战略也没有无条件的赞同,“大汗,现在火器局一个月能仿造一百多支火枪,宋军现在有至少两万支火枪,以这般速度,我军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赶上宋军。”
“那些南蛮在火器上真的是丧心病狂。”谈到火器,忽必烈难得的用了个抒情的说法。临安总投降之时,蒙古缴获了一斤炮的铸造技术文件。加上俘虏的临安等地匠人,好不容易拥有铸造比较靠谱的火炮的能力。但是火枪是全新的技术,便是有高手匠人能仿造火枪,产量还是上不去。
伯颜继续冷淡的说道:“大汗。襄阳是与宋国以江为界的门户,若是我等不准备以江为界,守襄阳只是图耗兵力。”
得知了几个非常信赖的人给出的答案,忽必烈就让伯颜先下去。独自坐在大殿的椅子上,忽必烈心情非常不好。此时果断收缩兵力不是坏事。可他戎马一生,很清楚攻守之势。宋军既然能扛过最弱的阶段,接下来蒙古面对的就是越来越强大的宋军。不管心中有什么样的念头,一旦失去襄阳,忽必烈这一生大概没机会再见到长江。吃下去的肉当然不肯吐出来,不管忽必烈怎么说服自己,这种郁闷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排解。
在孛儿只斤?忽必烈大汗靠涵养功夫排解心情的时候,孛儿只斤?郝仁则是被路上卖十字架的修士给逗得苦笑起来。他在下朝之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等到下一任京兆尹廉希宪。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到郝仁家边吃边聊接下来的公务,在路上就遇到了卖十字架的。
郝仁从这位手上买过一个宋国产的十字架,所以依稀还记得他。与前一段相比,这位现在手里的货更是显得珠光宝气,烁烁生辉。
十字教的修士扯着嗓子喊道:“新鲜出炉的掐丝珐琅十字架,烫手的,仁波切开过光。大家看这个十字架,八心八箭红宝石通透,自磨抛光,上口带三声道鹰犬哨,你按下宝石下面还弹出弹簧刀的,五贯中统元宝交钞不贵啦。”
“五贯,他还真敢要价!”廉希宪看着那名十字教修士手中一大把闪闪发亮的家伙式,颇有些不屑的说道。中统元宝交钞是蒙古钞票,以丝和银做储备,只要拿着交钞就可以到指定的官库一贯交钞换一两白银。
除了有储备银之外,中统元宝交钞还能足额纳税,与大宋那种只能缴纳一半税收额度的交钞还不相同。所以中统元宝交钞非常坚挺。
郝仁被这位沿街叫卖的十字教修士逗得苦笑,另外他也知道廉希宪还算清廉,加上他热爱读书,所以弄到家里颇为贫困。提起钱,廉希宪有时候就稍微容易失态一些。
好在廉希宪继续催马而行,同时恨恨的说道:“只要和宋国恢复贸易,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满街都是。真是该完全禁了。”
郝仁知道宋国与蒙古的贸易已经无声无息的恢复了,即便是在所谓中断的时候,也有不少走私商人铤而走险。既然都是牟利,自然是什么能赚钱,人家就卖什么。
“还有阿合马那奸贼。今日又是在朝堂上胡说八道!”廉希宪对于阿合马的恶意远胜对小商贩。
“……唉……”郝仁忍不住想给阿合马稍微辩解几句,却先长叹一声。最后郝仁叹道:“阿合马推行俸禄制度,我看大家都很不高兴。”
一听这话,廉希宪愤愤的说道:“俸禄制度倒也罢了。这奸贼每日里中饱私囊,把国家的钱收拢到他口袋里。着实可恶至极!”
这也就是郝仁不敢为阿合马辩护的原因所在。这位右丞相管财政,推行俸禄制度,不许官员在自己的地盘上肆意收税,这就大大得罪了地方上的文臣武将。忽必烈大汗又是只要有想法就去做,阿合马还得时时刻刻准备拿出钱来。阿合马当然有中饱私囊的事情,可从根子上看,也不能把所有责任都归于阿合马。
“咱们快点走。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谈。”郝仁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