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司马考对汉臣说道:“放心,科举会有的,当官的都是儒臣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被南朝正牌进士如此鼓励,汉臣露出了‘希望那天早日到来’的憧憬表情。
到了大都,司马考就开始四处活动。根据情报,他前去拜访现在的执政廉希宪。情报显示,蒙古廉希宪治关中,宋将家属之在北者,岁给其粮;仕于宋者,子弟得越界省其亲,人皆感之。
这位执政廉希宪肯定不是亲宋派,但是这个人一定是个理性派,理性派们的优点就在于能够谈条件。这位执政高鼻深目,一看就不像是汉地人,不过汉化说的还算是流利。听了赵嘉仁的目的之后,廉希宪当时就表示这要求莫名其妙,“自打我蒙古南征之后,一直挑起战事的都是大宋。赵知州不也曾经攻克我们的直沽寨么。现在赵知州想让我们不要对海州用兵,实在是莫名其妙。”
这话并没有超出司马考之前的准备答道:“之前有李璮,我大宋才会兵出淮东。现在李璮既然已经覆灭,大宋与蒙古交战便是襄阳与樊城。蒙古在那边修建城寨,大家只怕不会在淮东这边大打出手。既然如此,做个约定又有何妨?”
听了司马考的话,廉希宪脸色微变。看得出,这番赵嘉仁对局面的判断很是触动了这位蒙古执政。沉默了片刻,廉希宪问道:“这是赵知州的意思么?”
“是。”司马考率直的答道。这也是出发前就做的推演中确定的套路。
得到了明确的回答,廉希宪草草结束了会谈。安顿下司马考,廉希宪立刻前去见忽必烈。此时忽必烈正在见丞相史天泽,听闻廉希宪前来,他直接把廉希宪叫进来,对着两人说道:“我或乘怒欲有所诛杀,卿等宜迟留一二日,覆奏行之。”
听了这话,廉希宪一喜。这位蒙古大汗性格容易激动,往往有点听风就是雨的意思。于是恼怒起来,就吆喝着要把XX舌头割了,要把XX大卸八块。而不少次群臣是利用了大汗的这种冲动,干掉了一些其实对忽必烈来讲不那么应该干掉的人。如果忽必烈此次发言不是一时兴起的话,看来蒙古大汗已经意识到了某些东西。
然而两人都没有废话,只是低头应道:“遵旨!”
对自己的过激行动进行了某种约束,忽必烈这才问道:“希宪前来何事?”
廉希宪立刻答道:“赵嘉仁只怕已经知道我们主攻襄阳与樊城的计划。”
忽必烈与史天泽都是一愣。廉希宪对忽必烈讲述了司马考此次前来所谈的内容。
听了全部内容,忽必烈与史天泽都微微点头。廉希宪所讲的没错,赵嘉仁在东边要求和平的判断基础自然是蒙古不会在东边作战,双方的激战点会是襄阳与樊城。而这无疑就看透了蒙古的战略布局。
被人看穿这些,忽必烈倒是没有特别激动,他笑道:“不知想出这个的到底是赵嘉仁还是贾似道。”贾似道猛烈打击大宋军头的同时,还把能干忠诚的吕文德放在襄阳。蒙古朝廷认为只要能够打垮吕文德,就能够解决南宋。
大汗可以豪气干云的做这种粗放的发言,属下们可没这样的余暇。史天泽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是赵嘉仁搞的什么诡计?”
廉希宪最初也有同样的看法,一路想着又觉得大概不是如此。“若是赵嘉仁做了扬州知州,两淮安抚使。这么做可以说是想军屯。可赵嘉仁只是要在海州一带,我等既然在襄阳打吕文德,在海州顶多放一支偏师牵制。更何况赵嘉仁只要三年,咱们动手大概也得两年时间。所以……,即便有诈,也未必是什么大事。”
史天泽觉得廉希宪这根没说一样,所有的说法都是猜测而已。赵嘉仁做事从来出人意料,这位大宋知州是到现在为止与蒙古打交道最多的一位,也是到现在为止给蒙古伤害非常大的一位。谁能想得到他竟然能攻克直沽寨,隐隐威胁到了大都呢。
没等史天泽说话,忽必烈笑道:“既然不知道,那就把赵嘉仁的使者叫来问问。我倒是很想看看赵嘉仁身边的人怎么看他。”
司马考并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够见到忽必烈,还是这么快就见到了忽必烈。不仅是忽必烈,陪同忽必烈的还有蒙古重臣。看着那些细眼圆脸的蒙古人,高鼻深目的西域人,高鼻深目蓝眼绿眼黄眼的色目人,还有些汉臣。司马考觉得蒙古和他的想象不同,倒是与报纸上所讲的那些很类似。在蒙古朝廷中,各种人都有,他们都在为蒙古大汗效力。
史天泽率先提出了问题,“却不知赵知州要在海州种什么?”
司马考其实很想回答,我们在大宋种什么干你屁事。但是以大宋现在的实力,这话还真的说不出来。蒙古人就是有能力让赵嘉仁这边不好种地。于是司马考答道:“种大豆。”
“种大豆之后呢?”史天泽继续问。
面对盘问,司马考坦率的答道:“豆油值钱,种了大豆之后自然是榨油卖钱。”
这种询问又往来了几句,史天泽就觉得问不下去了。司马考所说的十分率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趁着海州荒地多,狠狠捞一票,这并没有问题。史天泽看向忽必烈,想听听大汗的意思。
忽必烈开口了,“司马先生一定经常见到赵知州吧。”
“是。”司马考答道。
得到明确的回答,忽必烈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位赵知州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阿嚏!”遥远的赵嘉仁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里感叹临安冬天其实挺冷。此时赵嘉仁正在临安,因为贾似道贾相公以公文命赵嘉仁进京。
“赵知州可否感冒了?”对面的贾似道温和的问。
赵嘉仁笑笑,却没回答。他知道贾似道其实根本不在乎赵嘉仁的身体,此话不过是客套一下而已。
贾似道的确没有客气,赵嘉仁不提身体的好坏,贾似道就继续向下讲:“嘉仁。此次请你过来,乃是谈棉务的事情。官家已经决定实施棉务,却不知嘉仁怎么想?”
赵嘉仁马上答道:“我之前就说过,若是让我整顿棉务,就让我租了整个嘉兴府的地种棉花。贾公,若是没有种棉花的土地,咱们说什么都是白搭。”
半年多前,赵嘉仁也对贾似道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贾似道冷冰冰的不置可否。此次赵嘉仁再说,贾似道脸上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整个嘉兴府的地只怕是不行,不过嘉兴府下也就那么点地方,朝廷在华亭县收了许多地,华亭县的地可以租给嘉仁。至于嘉兴府,你自己与当地商讨此事。”
丞相就是有丞相的高度,贾似道这么讲,实际上就是告诉赵嘉仁,此事可以做。什么叫自己与地方上商讨,那只是贾似道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的借口。赵嘉仁真的要去租土地,贾似道难倒不会给嘉兴府打招呼么。
土地问题解决,赵嘉仁就问贾似道:“那贾公准备怎么分钱?”
“每年五万匹布,再缴纳一百万贯铜钱。”贾似道土地问题解决,赵嘉仁就问贾似道:“那贾公准备怎么分钱?”
“每年五万匹布,再缴纳一百万贯铜钱。”贾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