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了自己在花海里呆了那么久,只说是一个小丫鬟赠与自己的。
只不过,这小丫鬟是容瑾的人罢了。
许华清讪讪的笑了笑,心里自然升腾着些许想要讨要过来的话儿,又觉着有些不靠谱,许华浓瞧着都是视若珍宝的样儿,怎得能任由自己讨过去?
便是一路上都有些心情烦闷,便是随着许华浓一路入了茶会去。
这茶会却是众人都聚集在一起了,前前后后的姑娘约莫着有好几百个,每个姑娘才进了举办茶会的门儿,便是立刻有丫鬟上来引路,这些丫鬟都不必问是哪家姑娘,便是按着顺序将人带到了座位上。
许华浓坐的座位自然是个不入流的,许家姐妹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而在许华浓的后头,竟是还有个人来。
这姑娘许华浓不认识,但是看着却是个胆小的,都是一路垂着头不敢看人。
既然位置是在许华浓的下头,那应该身份很低才是,又是这么个胆小怕事的模样,可是怎么坐到这里来的?
许华浓心生疑虑,却没有问,只是片刻功夫,方才还有几分空旷的林子里便是坐满了人。
这四周是一个天然的园林,只有一条宽敞的道路,而道路中央都是用精美的玉石雕刻覆盖而成,路的两侧放着两排大桌子,姑娘们按照身份的高低,从最前头,一路派到最后头。
许华浓她们所在的位置,简直都瞧不见前头发生了什么,那些丫鬟虽说一个个儿都是规矩极好的,单个儿论出去都能比得上一家小姐,但是到底还是丫鬟,都是跟红顶白的主儿,原本还是有几分客气的,现下瞧见许华浓和许华清只是坐在最后的位置上,便是理睬都不曾理睬的。
生得貌美如花又能有个什么用处?更甚,女人自古便是要为难女人的。
许华浓还好,许华清却是被那丫鬟的冷漠态度激的都有些头皮发麻,自当是恼怒的很,却是这场景下也不好发火,只是深吸一口气,叹道:“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今儿便是真真瞧见了甚么恶奴了。”
“姐姐言重。”
许华浓冲着许华清笑了笑,却是一手摩擦着手中的壶把:“哪有那么多刁奴恶奴的?不过就是那些丫鬟忙不过来了,和上头的人比起来,咱们确实不大重要。”
许华浓说的清淡,瞧着又是自成一股风韵的,眉眼抬起时竟是带了几分柔和,叫旁边的几个姑娘瞧着都是点头。
这许家姑娘谁人不识?今儿瞧着,虽说是身份落了下乘,但是却是掩盖不住几分气质来。
却又忍不住腹诽,昨儿瞧着还没有这般耀眼呢,今儿怎得瞧着都有几分刺目了。
果真是貂蝉现世。
却又有些姑娘嘴里只顾着念叨着狐狸精,旁的事物都觉着瞧不见了,唯独这一个许华浓,可是当真碍眼的很!
却是渐渐的,姑娘们的心思都有些沉不住了。
他们一帮人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就连丫鬟婆子甚么的都是准备好了,怎么就是没瞧见正主儿?
那容瑾就好似是消失了一般,叫人都抓不到影子。
许华清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上的茶具,不时轻轻摸一摸鼻子。
她的鼻子僵硬的很,感觉都像是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一样。
却又有些懊恼起来,杨冰玉老早就是跟自己说过这东西的副作用,想要变美还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她当时甚么都听不下去,唯独就要瞧瞧自己能有多美来,三分不信七分期待,却没想到涂抹了过多,竟是面庞都僵硬的很。
纤细的手指夹紧了自己袖子里的瓷瓶。
却是四周突然传来一片喧哗声,瓷碗磕碰的时候清脆的响声,还有些许姑娘突然粗重的呼吸声。
许华清四周一瞧着,就看见许多姑娘在煮水了。
才是恍惚记起来要开始动手了,一转头,却是瞧见许华浓已经在准备了,素手轻扬,竟是一滴水珠都没有溅出来,动作好看的紧。
许华清一咬牙,便是也拿了一旁的壶来,却是禁不住的去瞧着许华浓。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是慢慢的许华清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她原本对茶道颇为精通,自然也有几分骄傲的,想着要参加一场茶会。还是有几分想要出一次名儿的心思的,但是却没想到,四周的姑娘似乎什么手段都有。
还有一些手段是她根本没见过的,倒是她那点珍藏的手段,旁的姑娘都会。
许华清倒是有些受了打击,竟是觉着可能都不会得了奖了,便是没忘记扭头盯着许华浓,原本只是想从许华浓的身上多点平衡感来,却是没想到,许华浓竟是一手拿着茶壶一手调着沸水,瞧着手艺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