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如常,道:“让他们便在那处等着,明日本殿自会率兵与他们会和,另外,领着这五千之人的左先锋,罚军饷三个月。”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侍卫一面在心中为这位前锋叹息着,一面高声应下,半分也不避讳。主仆二人都似乎忘记了这里是禹王府,是个隔墙有耳之地。
然,并非二人不怕,只是这些事情已经露出了马脚,完全没有遮掩的必要。
……
阎北城以如此亲密的姿态将陌上花送回坞院之时,原本整个府内都对南鹤颇为另眼的状态顿时一转,众人顿时又是一阵议论猜测,生怕自己算错了命,日后落不得好下场。
彼时的坞院之内,俩人一到屋内便遣散众人,只余彼此二人,方便行事。
屋内静默良久,陌上花方才开口,打破沉默,“此次事情来的太快,恐怕并非皇帝的一时兴起,而是多日筹谋才是,其目的,如今也已明了了。”
“自然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因着前几日阎北城已经在陌上花面前暴露过自己原本的几分性情,也知她其实早已知晓他的身份,此时便褪去了平日伪装而出的浪荡公子模样。
“你怕是不知,他此次表面虽是来平定乱民的,可实际,先前在安州那处的,只有他的兵马而已,至于他本人,则是到了不该到的地方,这毒便是那时他去了那不该去的地方,所付出的代价。”
他眸色幽幽,削薄的唇瓣半分弧度也无,如冰冷的机械一般张张合合,与平日简直判若两人。
明明是那个纨绔禹王的打扮,面容神情却是做斗篷人的样子,这样的阎北城,陌上花倒是头一次见到,心中不免涌起几分奇怪复杂的念头。
他,到底有几副面孔?
然,到底是眼前的事情重要,这思绪也仅维持了一瞬而已,下一秒,陌上花恢复常态,眉目同样认真,“她去了哪儿,目的是什么?”
顿了顿,陌上花似是意识到自己这样直接怕是不妥,又道:“他竟敢悄然丢下平定安州乱民的军队,冒如此欺君之罪悄悄去了旁的地方,其目的必然不简单,只有你同我说明白了,才好揣测其此番的真正目的。”
阎墨厉此人城府极深,与他交锋便是与狼为伍,她不得不深入去想。
本以为阎北城多半不会细说,可未曾想到,阎北城也不过是平静的等她说完,而后才开口,两个清浅的字眼从他口中跃出。
“绛郡。”
“绛郡?”陌上花眉梢轻挑,面目不解。
阎北城见此,削薄的唇瓣继续一张一合的低声解释,“绛郡是我暗卫营下的一个分营所在地,那处铁业丰富,暗卫营内,所有人使用的兵器都是从那里产出,是个举足轻重之地。”
顿了顿,他好看的凤眸微眯,眸内划过几分幽冷之色,“暗地如此,可表面上,此处只是个寻常之地,不过多比别处多了些铁矿罢了,没想到竟是被他盯上,密谋当地郡守,想要抢了这铁矿,以及诸多打铁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