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不会要你身上的物件,算是免费给你的答案:第一,二公子知道是你把下雨石引进‘权力帮’来当卧底的,他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第二,二公子明白你这种女人,不大容易出卖人,所以特别派我来;第三,二公子相信只有我才能够让你说实话;第四……”
龚邪似乎有点累的用两指夹夹眉心,很快便揪起一道邪异的红印来:“……也就是说,你虽然是他未过门的女人,但他不会介意我对你做任何事,我想你最好明白这点。”
冷若颜趴在地上,看着窗外。
——下雨石曾经这样告诉过我,他和少卿姑娘会回到“沧州”老家成亲。且不管下雨石对我有没有我对他那么好,但他却是从来没有骗过我。
这个时候,他大概和少卿姑娘在那里新婚洞房花烛夜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了吧?我却仍在“楼外楼”来应这场劫中劫。
这劫数大概也要走到尽头了吧?
可笑的是我居然还把少卿介绍给他,要他相救他命里早已注定生死相依的姑娘。
冷若颜啊冷若颜,你这辈子是白活了、白美了、白为人了。
当初他一点也没瞒我,今天我也不能出卖了他。
——冷若颜迷迷糊糊的往桌子爬去,龚邪看着她,他知道她爬不去哪里。
“我再问你一次,好吗?”他一字千金、字字珠玑似的道:“下雨石躲在哪里,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现在,你就把地点告诉我——”
冷若颜淌着血,继续爬行着……
龚邪又动了手。
他一手抓住冷若颜柔软的胸膛,鲜血淋淋、连皮带肉的扯了出来,顺手还一拳把冷若颜打得直呕吐。
“我再问一次——”龚邪很欣赏冷若颜衫破之处露出来染血的肌肤:“这次你不回答,你就不再有一张美脸了。”
冷若颜一面呕吐,一面吃力的爬行;抓破撕烂的肉冒着血挂在衣衫之外,像一条条腊肠。
龚邪突然动手。
这次他连问都没有问。
冷若颜左边脸全肿了起来,比另一边脸胀了三倍,脸骨已完全变形。
“我就是忽然很想揍你,所以,没问就动手了,免得失去了打你的藉口;”龚邪兽性的笑了起来:“现在你已不是美人了。下一个问题,你不回答,就得要变成独眼丑妇了。你想,一个丑陋的女人,还瞎了一只眼睛,多可怖啊。啧啧啧,要我是她的丈夫,我宰了她喂猪喂狗。”
“别打了,”冷若颜已爬到桌旁,千辛万苦的挨住了桌子,颤着手在桌下摸索着:“再打,我可真要出卖朋友了。”
“朋友本来就是拿来出卖的,不然,要朋友来干啥?”龚邪的眼睛亮了。
“可是,就凭你,”冷若颜笑笑:“还没资格让我出卖朋友。”
话一说完,冷若颜伸到桌子底下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对银环,环锋往龚邪咽喉一凑,“嗤”的一声,划入了他的咽喉中,一下子,龚邪眼珠翻白,血全涌到喉头上去了。
那对银环有个好听的名字,多情环。
——在天涯海角逃亡的时候,下雨石才发现,柔弱的言少卿要他所想像的坚决得多。
“我杀了你家族里的亲人。”
“我知道。你杀他们的时候并不认识我。”
“我害得你们‘僵尸家族’零星散落。”
“我知道。你受命于人,不得不做。”
“我激怒了你的外公。”
“我知道。外公为‘青龙会’做事,他的作为也一向闹得天怒人怨。只要你不嫌弃我被父亲和龚青衣侮辱过身子,只要你真心对我好,不管你过去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会守着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听了言少卿这番话,下雨石就带着她,逃亡得更起劲、更有信心、更一往无惧。
他们终于逃出了生天。
直至那一天,他们逃回“沧州”老家的那个破窑洞,他们从路过的“大风堂”的镖队听到一个消息:
江湖上各家各派各路英雄好汉都收到了“权力帮”对叛徒下雨石的“追杀令”;另外,“追杀令”还有一个附带说明:
冷若颜已落到蔡二公子手里,是冷若颜把鞠啸引进“权力帮”作“卧底”的。蔡二公子有权“处置”冷若颜,如果下雨石是条汉子,应该自行回来,或救或换走恩人的遗孀,给厉残阳赔命。
下雨石听了这讯息,也没表示什么,只陪着、护着言少卿,痛痛快快的玩了一整天。
到了入暮,言少卿忽以冰凉的小手,紧紧握着下雨石的手臂,把头依偎在他的宽阔的胸膛,睫毛轻颤着,微寒似的颤着轻问:“你是不是要回去救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