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走西面?”张春华就茫然了。
之前,袁尚告诉她的,乃是司马懿为其献计,诈降陶商以放松魏军防范,然后大军趁机由北面突围,弃却晋阳退往晋北诸郡。
正是因此,张春华才会跟着袁尚,一路从北门出来。
可是,这路才走了不到数里,司马家的心腹家丁却突然意外的出现,说什么他的未婚夫已与吕布联手,要让吕布带着她改走西面?
这突然间的变化,纵然是冰雪聪明的张春华,一时也茫然了,不由问道:“西面那条路艰险难行,仲达为何突然间让我们改走西面?”
吕布冷冷答道:“就是因为西面吕梁道不易行走,我们才偏要走,让陶贼万万料不到。”
“那晋公呢,其他人呢?”张春华似是明悟了几分,却又问道。
“袁尚和其他人,只是用来为我们引开陶贼的追兵,我们才好顺利突围。”吕布语气冰冷道。
张春华心头一震,蓦的恍然惊悟。
她总算是明白过来,原来司马懿从开始时,就打定主意,让他们从西边的吕梁道突围,却骗袁尚从北门突围,从头到尾,袁尚都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自己已经被司马懿抛弃。
“晋公乃仲达的主公,在这关键时刻,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抛弃……”张春华只觉背上一寒,深深的为自己未婚夫的心狠手辣而战栗。
吕布却已不耐烦,催促道:“别再犹豫,随本将走吧,再拖一会,只怕会被袁尚察觉。”
张春华迟疑了一下,忽然抬头盯着吕布的眼睛,问道:“吕将军,袁尚可是你的主公,你也要这么背弃他吗?”
吕布刀削的脸上,却无一丝愧意,只面无表情道:“我吕布存在的意义,只为杀陶商一人,谁有能力带领我杀陶商,谁就是我吕布的之主。”
说罢,吕布也不屑再跟她多说,拨马便向西而去。
阿福也顾不得什么,拉着张春华的战马就跟了上去,于是,司马家和张家两族之人,便在吕布千余精兵的保护下,以巡逻为名,悄无声息的脱离了大部队,向西面吕梁道而去。
因是吕布的事先安排,司马家和张家两族人,开始就处于队伍的最后边,是以他们的离去,并未引起大部队的察觉。
当吕布一众悄然离去时,袁尚还策马奔行在前边,领着六千兵马,还有万余家眷,浑然不知的望北而去。
吕布一千余人,一离开大部队,便加快行军速度,夺路狂奔。
走出七里后,突然间,众人听到北面的方向,杀声隆隆而起,似有千军万马突然间厮杀起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脸上流露出余悸,他们都知道,大部队已经被魏军主力追上。
“这个司马仲达,果然是料事如神,早算到陶贼会识破袁尚的诈降之计……”吕布微微点头,流露出赞赏的眼神。
此刻的张春华,也暗松了一口气,自己亏得被吕布带离大部队,否则此刻已被魏军追至,生死难料。
“还是咱们公子聪明,早猜到了陶贼想要做什么。”家兵阿福自豪的道。
张春华却脸色一变,猛的想起什么,颤声道:“可眼下我们是逃出来了,那几千将士,还有万余官吏们的家眷,岂不是要被陶贼杀尽!”
“若不牺牲那些人来吸引魏军,现在死的就是你们,有什么好可惜的。”吕布语气冰冷,没有丁点同情的成份在内。
张春花丰腴的娇躯一震,贝齿暗暗咬向嘴唇,似乎有些惭愧,惭愧于司马懿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来换取了自己的性命。
“只要能杀陶商,那些人只不过是蝼蚁一般,牺牲就牺牲了,没什么大不了。”吕布不屑一哼,不再多言,拨马继续前行。
张春华微微叹了一息,也只能继续跟着吕布前进。
晋阳以北,一场惨烈的杀戮,正在进行。
五万魏军步骑追兵,兵分五路,回面八方如潮水一般,围杀向惊慌失措的晋军。
铁骑之师挟裹着漫空血雾,铁蹄将敌人辗压,刀枪将敌人斩落,一面面将旗如风飞舞,所过之处,将残存的晋军轻易撕碎,杀得鬼哭狼嚎,尸横遍野。
张合等诸员大将,率领着立功心切的士卒们,疯狂的收割着人头,为自己的功劳薄添红挂彩。
诸将们已是杀红了眼,大喊着“杀袁尚”,谁若能杀了袁尚这个晋国之主,便可直接封侯,有侯爵在身者,也将直接增邑千户,子孙后代都世代享用不尽。
巨赏的激励下,魏军将士个个如狼如虎,疯了似的扑向嚎叫的敌军。
“司马仲达啊,你的接应兵马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现,你再不来,本公就是命丧在此啦……”
乱军中的袁尚,望眼欲穿的望向北面,巴望着司马懿说好的援军出现。
袁尚却浑然不知,当他被魏军围杀之时,吕布已带着司马懿的家小,抛弃了他,偷偷的向西面逃去。
……
晋阳以西。
东方已然发白,天就要亮了。
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正在默默行进在前往晋阳城的路上,“司...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