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面纱之下的,脸上布满那日在辰府被染了色的黑墨汁。她回来之后,快把皮肤给洗破了也没见这颜色褪下丝毫,太医看过后,说是每日用酒敷上一刻,三五日或可完全消褪。
一想到要足足三五日她的容貌才能恢复如初,紫云心中就恨得咬牙切齿。她本不想迈出宫门一步,只是母妃交代的事情她得亲自前来说说结果。
“秋翎,你在外面守着。”
紫云亲自拿着食盒,叩门进了偏殿,一进去,便看见了她的母妃正等着她呢。
“母妃!”
“紫云,你怎么蒙上面纱了?”
雪妃这一问,可算是问到紫云心中委屈的地方,她便添油加醋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连景天也被从后殿惊动出来,听着紫云一起哭诉。
“母妃您看,现在我的脸成了这幅模样。”
在至亲面前,紫云这才将面纱取下,露出半张脸来。
雪白的脸蛋上无端沾上黑墨,大团的墨迹从脸颊蔓延到了鼻头,更别提脸上其他地方还有星星点点的墨点,看着就像是天生带来的胎记一般附着在皮肉之间,看着好生恐怖。
雪妃皱着眉头,又亲自将紫云摘下的面纱给她重新带了上去。
“乖女儿,你还是带着面纱吧,不然我怕你这天下第一的美名怕是要不保了。”
景天则是没心没肺直接在一旁笑出了声,“就是,紫云你还是好好带着吧,全天下就你们两人的脸上有这东西,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说不定还要说你们天生一对呢!”
听了景天有些奚落的话,紫云突然生起气来:“我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还在这笑话我?”
“为了我?”景天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雪妃按下紫云,开口解释道:“是本宫让她借着熟悉未婚夫的由头接近辰家的,一方面是为了让你父皇对紫云降低戒心,还有就是为了辰家的那个传说中的螺舟,让紫云接近那个小子,找到开启螺舟的钥匙,将主动权从辰家手里抢过来。”
“这钥匙这么重要?”景天对这其中的秘辛并不知晓。
“没了它,螺舟就打不开。而据我所知,最近一次螺舟打开,刚好辰琅在场,所以螺舟的钥匙必然在他那处。这么些年总有人觊觎螺舟,辰瀚海这只老狐狸,说不定就是将钥匙跟儿子一起扔回了老家,便于避人耳目。”
雪妃想到之前沦波舟上,她派杀手去“接”的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了,就觉得一阵头疼。
她可不觉得这是场意外,那人算得上是她手中一张最大的底牌,她殚精竭虑将人找来,这过程中是小心小心又小心,按说不该出纰漏……
还是说不定辰家已经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里,雪妃眉目一凛,低下了头沉思着,眼中不自觉染上了几分阴鸷。
只是景天却还浑然不觉,他不解问道:“可是母妃,即便我们找到了钥匙,螺舟是辰家实际在控制,我们也抢不到手啊。”
紫云无奈接话:“你忘了,螺舟之所以给他们辰家经营,就是因为辰家献宝有功,只要我们找到了钥匙,借此要挟辰家,辰瀚海还能不从?到时候别说退婚了,就是让他们辰家将万贯家财掏出来助你举事,他们也不敢说个不字。是吧,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