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后,酒吧、ktv,漂亮的姑娘,跳舞、唱歌,漂亮的姑娘。
我在我属于的城市里,把车窗摇下来,里面无比大声的放着林肯公园的《numb》和《intheend》,开着车从闹市区扬长而去,这个时候我已经不会跟姑娘们说我喜欢什么音乐,喜欢什么看什么书了。
我跟她们说潮牌,告诉她们什么是川久保玲,什么是aleandermqueen,显摆资产阶级教会我的虚荣,说我在国外的经历,不忘自我解嘲的吐槽自己的恋爱经历多么单纯。
我也不算说错,下半身的动物都是单纯的,单纯的只需要下半身。
我和朋友放着《intheend》在无人的湖滨公路飙车,副驾驶的女孩尖叫,我的肾上腺素飙升,引擎声响在空旷的湖面上炸起了波纹,这一夜又是旖旎的一夜。
那个时候我以为人生就是赚钱享乐,实现虚假的野心,上最漂亮的姑娘,退而求其次的是在社会上找到安身立命的位置,娶一个能够让自己安定的老婆。
生活浮夸的就像是酒杯里的冰块,看似晶莹透明,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冻成冰块的水,是不是充满了细菌。
当时我以为我会这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过完这一生,至于梦想什么的,曾经有过,但在现实里它不重要,没有它我不是一样也过的很好?
直到有一天,我日常的喝酒,日常的泡妞,日常的带着姑娘去体验一把速度与激情,于是我遭遇了人生中最猝不及防的直面死神。
我朋友的车在过弯的时候翻车了,大约一百的时速,他开的是现代酷派,在那个还没有什么车的年代,这辆小跑车是他的泡妞利器,拼命的踩着刹车的我,看着那辆蓝绿色的小跑在我的前面翻滚,砸在花坛的台阶上,又砸在湖边的柳树上,像是特效大片的场景。
我一下就酒醒了。
浑身冒冷汗。
万幸的人没挂,奇迹般的只受了轻伤,但车辆报废,交警说:“多亏柳树抗住了撞击,要不然翻下湖,后果不堪设想”
从那以后,我没怎么去过酒吧,也没有在开过快车,上车必系安全带,成了五讲四美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孩子,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到毫无预兆。
不过,我还是没有体会到生命和时间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我只是小心的逃避着死神的眼睛。
再后来,我舅舅得了渐冻症,对的,就是霍金那种病,不过他的运气没有霍金那么红,病毒从头部开始发作,他首先失去的是说话的能力,随后的慢慢的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病毒一步一步的蚕食着他的身体,把他的灵魂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病发作的很快,不到一年时间,他就连躺在床上翻身都需要旁人帮助,更不要说上厕所了,但问题是他的意识偏偏又无比的清醒,甚至记忆力也会比以前更清晰。
可怕的是他就算想自杀都做不到。
我无法想象那是怎么样的折磨。
真的无法想象。
就这样耗了五年,在精神与**的双重折磨下,我舅舅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生病的时候我是不敢去看他的,那实在太残忍,他死后,我反而为他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结束,无疑是一种解脱。
人总是要死的,这无疑是一句废话,但年轻的我们总是没有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不论什么方式,死亡总是离我们很近,近到你难以觉察。
我们总说人生就像是倒数计时,可我们只是象征性的口头说一说而已,从来没有觉得浪费时间是多大的罪过。我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得过且过的消耗着时间,看不见自己心灵的诉求,忽略了曾经想要追求的梦想。
我们背负着根本用不上的房子,为了不值得的房贷车贷消耗着我们昂贵的青春。
我们总想着还有时间,我们得先实现财务自由,于是我们失去了看mj演唱会的机会,也永远也不再有机会亲耳听到查斯特的嘶吼。
我们坚持无聊的工作,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找个老婆,生个孩子。
这就是生命的意义么?
我觉得不是,所以我开始在电脑前面追逐我早已经忘记的梦想。
希望你也能。
趁年轻,还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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