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已经是初春时节。()
漫山遍野的树木尚未抽出新芽,但原野已经有了些许春意。虽然一大片荒坡也找不出几许春草,但是向着平原的方向远远望去,已经能看见数抹鹅黄嫩绿的色泽。
陆远最近打打铁、研究研究卷轴,闲来无事,倒是有了开店的念头。
这日清晨,露水还未散去,陆远推门走了出来。
他搬出一块四尺长的木匾,砰砰的钉在门楣上。木匾是一整块木头的截面切出来的,仿照现代的工艺,用原木色做底,上书三个笔法质朴的汉字——“嘉木屋”。
陆远的名字,取得谐音就是“道路很远”,意喻“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少年的时候家里虽然贫穷,但是藏书很多,父亲也算是大半个读书人,家里小小是个书香门第。他的家庭是逃荒时来到东北的,但是老家却在南方,按照家谱所述,还能算是“茶仙”陆羽的后人。
所以家里的传统就是,喜读书,好饮茶。陆远小的时候,对父亲总是拿着杯茶躲在书房看书,却不能像别人父亲那样左右逢源、威风八面,呼朋唤友聚众打麻将……很是不满。
但是等到他工作几年之后,忙里偷闲的方式也变成了找个僻静的角落,喝喝茶,看看网络小说……呵呵,只能说,父母言传身教的力量真得是无可替代的。
“嘉木”两个字,正是取自陆羽茶经里的一句话“茶者,南方之嘉木也。”
牌匾上的字。是来自人间之里寺子屋的老师,上白泽慧音的手笔。不过这字体却是写的甚为古朴大方。没有女子的娇柔之气,让陆远十分满意。
陆远毕竟当了几十年的古代人。他自己的毛笔字也还不错,尤其是有了宗师心镜之后,写字已经能自成一派。只是他不喜欢留下笔墨,任何带有他字迹的草纸都会认真的回收。而上白泽慧音却恰恰因为收了他一大笔钱财,见到他都气短几分——这是因为陆远观念上的极大错误,实际上人间之里的传统还和日本平安时期差不多,完全没有神马公益捐助的概念。
一个有钱人如果向某个私塾砸下大笔的金钱,那必然是要要求回报的——从这些学生毕业后去他家里服务,到要求女教师/男教师侍寝……任何要求都可以提。而且几乎不可能被拒绝,所谓的“包/养”之说并非不成立。上白泽慧音当时是被他的黄金砸晕了,等到醒悟过来,却陷入了纠结之中——那毕竟是一笔足以解决寺子屋未来十年经费的黄金。
尤其是陆远几次声明这是无偿捐助之后——陆远都这么高风亮节,那她也觉得牺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听说就是被戳一下……就是不知道他口味重不重,自己平时忙着修订史书,倒没什么心思。但是每次当月圆之夜,变回白泽兽形状的时候。还是挺想被戳一下的……
上白泽慧音甚至都做好了为教育事业,献身的准备了……当然,她的好姬友藤原妹红也在纠结——自己是该阻拦呢,还是该挺身而出。代替慧音以身饲“虎”呢?
陆远在这边生活了几个月之后,渐渐搞懂了这边的风俗,也明白了自己又闹出乌龙事件。还好上白泽慧音和藤原妹红两个都是淳朴的妹子。没有闹出恩大成仇的悲剧,无非是不好意思见他。整天绕着走而已。
陆远觉得这样根本不是办法,所谓礼尚往来嘛。有来有往大家才能平等相处,单方面施舍是无法长久的。所以他才打着求个笔墨的旗号,请上白泽慧音为他开设的新茶屋题名。这样有了往来之后,虽然人情还不能两边抵消,但是双方的关系立刻渡过了严冬期,提前进入春天。
藤原妹红恢复了经常来这里蹭饭的传统,可以一边吃着恒温箱取出来的热糕点,一边抱怨陆远虐待她……因为陆远,她吃了三个月的冰凉点心,肠胃都不好了。好吧,一个火鸟抱怨偷到的点心凉,这肯定是撒娇。
上次谈话之后,藤原妹红尝试着做了不少事情,不过最终还是承认自己确实神马都不懂……所以她回去寺子屋,给上白泽慧音当学生去了——每天至少挨上黄金头槌三次,生不如死!
*
“陆……老板”看着陆远穿着华丽的商人服(其实是元末的袍子式样,有些类似),而且他的木屋又挂上了招牌,中年人讷讷的换了一个称呼。
“您是……”陆远打量着面前这个中年人,有些面熟,但因为不是漂亮妹纸,完全想不起来名字。看他的手上面都是老茧,显然是个劳动人民。但是他又面有红光、身体发福——在这个时代的日本人来说,这绝对是富人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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