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叫拉玛哈的女人开始哽咽着流下泪来。
后面的女人举起弓箭和飞镖,威胁着陆远不要靠近。边上拿链枷的女人一边盯着陆远,一边用盾牌磕了一下拉玛哈的盾牌,“别软弱,继续,我的姐姐。”
“哈,”拉玛哈长吐气了一下,重新让眼神锐利起来,盯着陆远,让他隐约有着不详的感觉,或许他和拉玛哈之间真的有解不开的仇恨。
“我和我丈夫,尝试着复活我们的孩子。可那时我们很穷,买不起复活时需要的钻石。所以我丈夫接受了雇佣,去将一群双足飞龙的巢穴,移动到斗篷森林深处。临行前,他说过如果他短期内回不来,他会将死者复活抄录成卷轴,和施法材料一起送回来,可我一直没有等到,而孩子的死亡时间马上要超过复活的最后界限……”
“他将飞龙巢穴转移到一个铁矿附近是么?他接受的,是铁王座的雇佣对么?我记得那个人,他穿着树叶做的衣服,非常的强大,我那次几乎死在他的手里……”
陆远缓慢的说着,他想起了那次在斗篷森林,和暮星一起经历的那次生死边缘的战斗。陆远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的名字是色瑞恩?”
“色瑞恩?因巴斯,暗木德鲁伊教团的二级橡木持杖者。‘幽暗希望’是他的称号,在暗木森林以东的地域,他的教诲维护了自然的平衡,他的勇敢同样保护了很多村庄不受兽人的侵袭!”
陆远摇摇头,觉得事情有些荒谬,我的第一次冒险居然杀了一名英雄?!
那还是他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战斗,可是中间经过了近百年的时光,他甚至已经想不起来那人的样貌了,可居然到了今天他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他还记得,那人身上确实携带了两枚钻石和两张“死者复活”的卷轴,这几样东西陆远和暮星自己并没有什么用处,后来暮星交给女士神殿去分配。
没想到,竟然是他为了复活自己的孩子准备的,那是铁王座的雇佣报酬。
“你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陆远干涩的问道。
“铁王座出钱复活了我们的孩子,代价是‘亚马逊女孩’全体效忠铁王座!”
“你们不该如此。回去吧”,陆远第一次,用最诚恳的语气说道,“拉玛哈,回去吧!去陪你和色瑞恩的孩子,继续走在善良与拯救的道路上,别再去想着复仇了!那真的只是一场遭遇的战斗,作为佣兵,你该明白的。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我和我的伙伴同样帮助过很多的人,我们本该是同路,只是命运让我们站在了战场的两边。
即使最后是我活下来了,可那不代表什么,并没有谁对谁错!”
“现在才求饶,不觉得太晚么?在他死后,你曾经试图了解过他么?不,你没有。因为你赢了,赢了的人永远都是对的。
所以,我必须为我的丈夫报仇,这是一个东部人的誓言!”拉玛哈将面甲拉了下来,看起来,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准备终结这一切。
“顺便说一句,通缉令上的图像也是我调换的,这样才能抓到你!而且,就算你今天逃掉也别想安宁!铁王座和沙佛洛克已经知道是你破坏了他们的铁矿,是你破坏了对葛立安的截杀,也是你杀死了那西凯矿井里的穆拉!你现在是铁王座的头号敌人!”
“你怎么……”话刚出口就停了下来,陆远本来还很吃惊的想问“你怎么知道那些是我做的?”
铁矿的事情,有可能有当时逃走的人,甚至之后有人潜伏在附近窥探都有可能;杀死穆拉的事情,大家都去光明正大的领赏金了,当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可是至少烛堡那件事情,知道的人只有贾西拉、卡立德以及葛立安三人,怎么可能有旁人知道内幕?可不过随即他就住口,因为他想明白了——对方并不知道,她只是由于仇恨,尽可能的把一切罪名都扣在陆远头上而已……
尼玛,女人真可怕。
陆远有些恍然的同时,战斗意志再度削弱,“拉玛哈,你的丈夫已经离开了。那么,如果你也被我杀死的话,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战死是东部人的荣耀,我的伙伴会为我收敛尸骨,我的女儿会为我自豪!而且她在她的爷爷那里,会受到很好的照顾……”拉玛哈举起了她的战锤,低头亲吻了绑在手腕上的圣徽,她是一名牧师。“别再用言语拖延了,陆远!就像你面对我丈夫色瑞恩那样和我战斗吧!如果我战死,就让我们的仇恨终结在这里!我承诺我的姐妹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但是现在,我们要一起上了。吾主桂伦˙风暴,愿你的……”
“再等等!”陆远大喊着向后退开几步,打断了拉玛哈向她的神祈祷,“你的孩子,不会是叫吉儿吧?!”
“不”,既然被又打断了祈祷,拉玛哈没有继续下去,她在心中默念着补足了祈祷文,然后摆好战斗的姿势,“她的名字叫莉亚!啊哪~!!!!”随着一声战呼,蓝色的光芒降临到她的身上和战锤上。
她身边的同伴也同时发起了攻击,她身后,长弓上射出的箭划出一道火线,燃烧的长箭射向陆远的胸口。两把飞镖盘旋着划过弧线,封死了左右的空间。而边上持链枷的女人同样是一个牧师,她开始吟唱神术“人类定身术”,准备终结战斗。
“对不起”,陆远诚恳的鞠躬,那只箭从他头顶擦了过去,横着的法杖撞飞的左右的飞镖。他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可随即地上升起了十几条黑黑的触手,从女士们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缠绕、搅动起来……
女性天敌,次级艾法克黑触手!
不管神术被打断的女士,也不管悲愤的撕扯着身上黑触手的拉玛哈,或者更后面弓箭都被绑起来的两位。陆远就保持着道歉的姿势,身体向后退到贴在小巷的石墙上,足跟踢踏,身体袅袅的上升,随后轻轻的一翻就消失在墙的那边。
只留下几个,对着那面三米高的石墙,咬牙启齿的亚马逊女孩。
唉,陆远郁闷的逃跑着。真的下不去手!
虽然她不是吉儿的母亲,可是莉亚也不行啊!他想起刚来这个世界时,遇到的那个寂寞的、在树林里迷路的小女孩儿,已经害她失去了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伤害她了。
她那么寂寞,一定是在等妈妈回家吧……
“”,陆远擦了下湿润的眼角,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这世界上的对和错,真他妈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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