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事化了。所以殿下不但不能冲临安王发作,还得夸奖临安王,有事儿还得帮着临安王化解掉,那么,心里的气必须要出掉,那找谁出呢?就是自己最方便了嘛。
梅雨西才这样想着,就听见宇文初问:“太皇太后没有受到惊吓吧?”
梅雨西道:“受了,吐血了。”以太皇太后的性子,没事儿都要弄出点事儿来,何况是这样送上门去的机会。
“哦,她早有吐血之症,江州子说她是肠胃上有问题,和蒋又圆说,提醒陛下,给太皇太后送些好燕窝好药材去,替她压压惊。”宇文初面无表情地坐下来,摊开纸笔准备写字。
梅雨西松了一口气,正要开溜,就又听宇文初道:“让人去说就行了,你来磨墨。”
梅雨西直觉不妙,果然是连带着想起他之前讨好摄政王妃的事儿来了,却也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上前去磨墨,然后,他就知道他今天都得磨墨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那么一回事,但表面工作总是要做的,宇文光抢在御史和正统派发声之前惩罚了宇文佑,先罚他去给太皇太后磕头谢罪,再让他回家去闭门思过,又罚俸一年,还训斥了他。
宇文佑十分懊悔地当众承认了错误,还把所有责任都包揽到了自己身上,甚至还特意说明,摄政王妃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好好和太皇太后商量,千万不要惊了太皇太后,但是他生性鲁莽,办错了事。因此,所有的责任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愿意接受惩罚。
临安王这事儿办得很漂亮,大家都知道太皇太后不讲理,而且还见死不救,摄政王妃是有礼有节的,得着大夫救命的华阳王妃也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有鲁莽的临安王。至于宇文初,一点都没牵扯进去。
所以御史和正统派们虽然叫嚣着大不敬和忤逆之类的话,却也不敢怎么较真,毕竟太皇太后不是立刻就要死了,华阳王妃却是一尸两命。
梅雨西清晰地看到,宇文初的脸色更黑了,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一连写错了三个字,这对于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殿下来说,是十分罕见的事,足可见得他当时心绪有多不定。
梅雨西一点不担心,反而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摄政王今天晚上肯定会早早归家,那自己就解脱了。
果然太阳才下山,宇文初就把笔一丢,淡淡地道:“备马,回家。”
梅雨西送走宇文初,揉着磨墨磨得酸痛不已的手慢吞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也累了,需要吃吃饭喝喝茶歇一歇。摄政王干起活来太卖命了,连带着手下的人也和绷紧了弦的弓似的,没得个清闲。
一个嬷嬷站在阴影里,见他过去就对着他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道:“梅总管,我家姑娘有请。”
梅雨西看见那嬷嬷,微微笑了:“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