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佑冷笑:“我倒是想呢,但是他们愿意吗?舍得吗?放心吗?”阮清商还要再说,便被他打断了话:“不要多说,这块肉我暂时还吃不下去。就算是真的想要,也是以后的事情。”
他走到门外,桓王府一片缟素,哭声此起彼伏,好不凄凉。他游魂一样地在桓王府里到处飘荡了一番,吩咐沈南:“我要去见傅明珠。”
时当正午,明珠洗了头坐在廊下晾头发,杜蘅坐在一旁逗他养的那只小鼠玩,小鼠“吱吱”地叫着,粉红色的前爪灵活又小巧。明珠看得头皮发麻,赶杜蘅:“走远些,我看到它就觉得全身都在痒。”
杜蘅求之不得,拎着小鼠又走得远了些,不然这享受惯了的女人让他帮着她梳头发什么的,那可怎么办?眼看着此间就要事了,那位醋坛子知道这些事必然会给他小鞋穿,还是远着点比较好。
明珠并不知道外间的风云变幻,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从她住到这里已经有差不多十来天了,宇文佑就是出现过两次,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看守她的人盯得也没那么紧,比如在这小天井里晒晒太阳散散步什么的,都是被允许的。就是江州子仍然不见影踪,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他当初在京城里得罪了宇文佑,宇文佑肯定会给他苦头吃。
她悄悄地看了杜蘅一眼,杜蘅太沉得住气了,只让她不要担心,绝口不提外头的事,有天晚上她分明听见杜蘅和人悄悄说话,但后来去问杜蘅,杜蘅却说她是幻听,于是她也就不再追问,安心等着。
墙外传来货郎的叫卖声,明珠仰起头来看着碧蓝的天空,轻声道:“杜蘅,我很想吃桂花糖。这个货郎会卖糖吗?”
杜蘅笑笑:“不管他有没有卖糖,王妃今天晚上都一定能吃到桂花糖。”
明珠兴奋起来:“你怎么知道?”
杜蘅低声道:“因为,这个货郎是我们的人,他在告诉我们,有人来了,而这个人,会带来好消息。”
果然没多会儿,就见宇文佑慢吞吞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站在庭院正中,沉默地看着明珠,眼神很复杂。
明珠扶着腰站起身来,同是沉默地看着他。
杜蘅把小鼠藏进袖中,规规矩矩地站到角落里,低下头侧着耳朵听动静。
“你们都退下吧。”宇文佑收回神思,示意杜蘅和周围看守伺候的人都退下去。
明珠紧张起来,杜蘅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害怕,转身走到了屋子里。
宇文佑走到明珠面前,和颜悦色地示意她坐下:“这么好的天气,很适合聊天谈心。”
明珠坐了,以沉默表示不赞同,谁要和他聊天谈心?她又没吃多了撑的。
宇文佑并不要她回答,而是自顾自地道:“你大概不知道这几天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宇文聪和宇文强都已死了,你现在安全了,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