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不过和她说话她应该是听得见听得懂的,就是醒不过来。”
太皇太后沉默许久,道:“我早年和你母亲相处得特别好,她这样,我也很难过。还有你父亲,我并不愿意他如此。”
明珠轻声道:“父亲和母亲,还有我,也愿意姑姑身体康健长寿。”
太皇太后没有说话,许久才道:“你下去歇着吧,英王若是过来,你就不用见他了,免得两下里相争,惊着孩子。”
明珠默默退下,带着壮壮照旧回了她之前住过的地方。到了夜里,魏天德送了一堆她和壮壮的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进来,跪在地上和她禀告:“殿下之前来过,太皇太后不许他来见王妃,但和殿下保证,只要延平郡王能平安顺利地登基,您和壮哥儿就都是安全无虞的。殿下命奴婢和王妃说,请您安心,保重,他一直都在。”
明珠点头:“我知道了。告诉殿下,我和孩子都很好,这里是我从前住习惯的,也没有人来打扰,请他放心。还有,请殿下多多休息,事情是做不完的,请他保重身体。”
魏天德揉揉眼睛:“奴婢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明珠过得怡然自得。其实除却人身不自由之外,这里的日子蛮好过的,清净,没有那么多的人和事来打扰她,而且她可以和宇文初暂时分开,彼此都冷静消化一下之前那件事带来的影响,考虑好之后的相处方式。
最要紧的是,她占了一个大便宜,不用跟着命妇们,顶着寒风去给宇文白那个混账东西哭灵守灵。虽然她皮糙肉厚的,但是也禁不住连接着这么跪这么嚎啊,像现在这样躲在屋子里烤着火,抱着孩子逗逗乐,想吃吃,想睡睡,还不用担心人家说怪话,说她不忠君爱国,躲起来自个儿享福什么的,多幸福啊。
要说有什么放不下的,就是傅丛的伤情和那个号称自己就是“江州子”本尊的人了。
明珠抱着壮壮在床上打了个滚,把他高高举起来对着她,作势要把他丢下来,壮壮高兴得“格格”笑,母子俩都是自得其乐,笑得十分欢畅。
不远处,太皇太后听见笑声,不由微微皱了眉头。傅紫霏连忙道:“要不,我去提醒一下姑姑吧,国丧期间,她这样逗着孩子大笑的确是不太妥当的。”
宇文光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她垂着眼睛,表现得十分忧虑:“这几天好些人都在打听姑姑为什么不去哭灵呢。”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他们若是再问,就说我把英王妃留下来了,他们有意见就来直接找我说。国丧期间大笑大闹的确不好,不过也管不到几个月的奶娃娃身上去吧。”
傅紫霏被呛得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才强笑道:“姑祖母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她严重怀疑,其实太皇太后把傅明珠关起来做筹码逼迫英王是假,想借机让傅明珠过得舒服一点才是真吧?
宇文光把目光收回来,扶着太皇太后,慢吞吞地道:“既然皇祖母已经到了这里,那孙儿就陪您去看看六皇婶和小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