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兄长痛骂,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骂过之后她该干嘛还是在干嘛。
宇文初见她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叹道:“不是骂,孟先生是个孤直的脾气,骂不怕不能骂,我另外想了一个法子,总之,以后他再也不会了。”
这么故意卖关子,无非就是想引着她追问和他多说话罢了,明珠就算是很好奇,偏就不问:“好了,既然感了风寒,就早点回去吧,让唐春来给你开药,喝了药就睡了,别熬夜。”
就算是卖弄,也得有人捧场才行啊,宇文初无趣地道:“那我走了啊。你别生气了。”
不得不说,宇文初深夜跑这一趟还是有用的。明珠斜瞅着他,心里舒坦了很多:“本来么,我过了这两天也就回去了,但既然殿下夸下海口要我等着瞧,那我就等着殿下处理好这事儿再回去了。”
宇文初笑笑:“我真的走了。”
明珠把他的手松开,以表示自己并不是离了他就不能活的:“殿下慢走。实在不行,让周女史来伺候你也行,她旷了那么久,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好生伺候你的,大不了明早起来再让他们给你上一碗枸杞猪肾粥。”
“……”宇文初阴沉沉地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傅丛走进来,说道:“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体贴了?安排得还挺妥当的。”
她说的这是反话,反话!明珠恨恨地扯着帕子,低声道:“爹爹怎么把我丢下就不管了?丢下不管也就算了,又跑来偷听我们说话。”
“这是我家,你要我往哪儿去?你们说话的声音那么大,我不想听见也得听见啊。”傅丛示意她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累么?若是不累,咱们父女俩说说话,有些日子没和你说话了。”
老爷子发了话,她敢说不吗?何况明珠真是没觉得累,渡过了孕吐之后,她吃得好睡得好,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精神得很。明珠坐下来:“爹爹您说吧。”因为害怕傅丛再就此事追问,她又得把假话重复一遍,便事先声明:“不要替他说情,我不想听。”
“你什么都懂,哪里用得着我来说。”傅丛亲手给了她一杯温白开,又把一碟子糕点放到她面前:“吃吧,我知道你现在爱饿,这是你最爱吃的马蹄糕。我是想和你说说太皇太后和紫霏的事情。”
“还是家里最好。”明珠心里暖洋洋的,打起精神道:“爹爹您吩咐吧。”
傅丛的眉头深深皱着:“太皇太后得了很重的病,你知情吧?”
明珠点头:“知道。她有很重的眩晕症,我曾看到过她发病。”
“宫里的太医不能治,前些日子,我给她找了个大夫入宫,这大夫治疗头晕症很有一套的,但人没有出来。”
明珠一时间没弄明白“人没有出来”是什么意思,傅丛叹道:“梁有宜说是送出宫了,然而压根就找不到他,后来你四哥在京郊的乱葬岗子上找到了人,被杀了,生前受了酷刑,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