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小学堂,打着授业解惑的幌子,却给帝国的未来灌输太平道的理念,也着实是难以想象!
如此一想,张纳言必定也是太平道的人,而且或许还是中坚骨干,毕竟他有文化,在村子里头又有威望,像他这样的人,若不是另有所图,又岂会留在穷乡僻壤?
若果真如此,那么他必然是认得李秘来历的,之所以装傻充愣,只是为了麻痹李秘,趁机让这些人来收拾李秘罢了!
像李秘这样的大鱼,张纳言是如何都吃不下的,这些普通信徒都是泥腿子,便是来再多也奈何不了李秘,为何张纳言还要他们上山来送死?这样岂非打草惊蛇?
思来想去,李秘也是不得其解,审问了这些信徒,可他们一个个都已经变得神神叨叨,开口闭口都是太平界,甚至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想要获取有用的消息,其实并不容易。
李秘便朝猿飞佐助道:“你去张家看看,把张纳言给我带过来!”
既然已经知晓了这些,李秘也不必伪装,猿飞佐助得了吩咐,当即下山,他的手脚轻快,速度不慢,这才一会儿,便返回了小庙。
“那年轻人不在家里。”
“不在家里?”李秘心头难免凝重起来,因为今次他们来到扬州府,是为了守株待兔,若走漏了消息,想要伏击周瑜和戚长空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张纳言是太平道的人,而周瑜和太平道已经绑在一处,李秘这大半年大费周章,闯荡天下,追捕周瑜,虽然已经极力保持低调,但江湖武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张纳言必然也是清楚!
“我知道了!”李秘也终于是想了个通透!
张纳言明知道这些普通信徒对李秘等人无可奈何,却执意要把他们派来,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李秘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些信徒的身上,他就有机会逃跑,就有机会去给太平道的人报信!
李秘做出这样的推测来,刘知北等人也有些着急,毕竟今次的计划已经算是孤注一掷,若等不来周瑜和戚长空,往后也就别想抓住他们了!
谁又能想到,张希皋的儿子竟然会是太平道的人!
“如今该如何是好?这大半夜的,咱们对地理终究不如张纳言熟悉,又如何追上他?”刘知北是个善于总结问题的人,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秘固然知道,早在猿飞佐助和索长生设伏之时,就已经勘察过这村落的地势和环境,这村子可不像城镇,有城池围墙之类的,这村子四面透风,哪里都可去得,随便往暗处一钻,就像鱼儿放回了大海。
李秘想了想,便朝众人道:“带上这些人,跟我来!”
猿飞佐助几个虽然不明所以,但相信李秘一定会有法子,便驱使着那些信徒,跟着李秘下了山。
李秘白日里已经逛过村子,对村子里的情况也有印象,不多时便将众人带到了村边的一处池子前。
这池子是他们用来沤肥的,里头都是人畜粪便,把草叶灰之类的东西丢进去,沤成黑乎乎的农家肥,也是臭气熏天辣眼睛。
为了掩藏自己是信徒的身份,他们仍旧会做又脏又累的农活,仍旧会摆弄一些发臭的东西,可一到夜晚,或者太平道举行仪式之时,祭酒就会给他们“施法”,让他们沐浴圣水,沾染香气。
这样的落差,会让他们产生强烈的收获感和满足感,也是太平道操控人心的手段。
此时他们身上已经带着香气,他们的行动是神圣的,所以见得这粪池子,信徒们一个个不愿上前,仿佛他们天生就是香气扑鼻的太平界人,而不是摆弄农活大粪的村夫!
李秘见得此状,知道自己拿捏到了他们的软肋,便朝他们说道:“你们的教坛在甚么地方,赶紧老实交代了!”
听得李秘如此逼问,信徒们也是哼哼冷笑,为首之人更是冰冷回应道:“简直做梦!教坛乃是圣地,又岂容你这不净之人玷污了!”
李秘也懒得废话,抓住那人领子,一把就将他丢进了粪池子里!
“你个天杀的不净之人,你玷污了我的神气!我再也不配进入太平界了,我要死了也!”
那人在粪池子里便是哭叫起来,也是因为他们没甚么文化,甚至对太平道宣扬的那一套东西也都一知半解,所以才会这般愚昧。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会无知和愚蠢到甚么地步,当一个人没脑子,或者有脑子却不会用的时候,要么就是谈恋爱了,要么就是加入邪教了,切记。
李秘并未理会,而是朝剩余的人威吓道:“我只问一遍,教坛在哪里,若是不说,你们可就全都要被太平界拒于门外了!”
李秘此言一出,那些个信徒也是惊慌失措,面面相觑,已经没了主意!
李秘却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思考时间,朝猿飞佐助和索长生道:“全都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