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够多了,我可不想再天天让人扎针了……”
陆济也是明白人,此时也是呵呵笑道:“倒是老朽唐突了,李大人本就是妙手圣医,老朽也是多嘴了。”
李秘摆手道:“老神医可别这么说,我若是神医,也不至于让人推着了……”
两人窃窃说着,便来到了长春宫,翊坤宫还没修好,郑贵妃也总不能赖在启祥宫,独占圣宠,再加上朱常洛当上了太子,郑贵妃心灰意冷,估摸着也有故意疏远朱翊钧,闹一闹小脾气,使使小性子的意思。
见得太医院来人,宫人们也就往里头报,谁知过得片刻便出来,说是贵妃娘娘不见,让陆济领人回去。
陆济也是为难,这是皇帝的意思,他也不敢忤逆,也总不能搬出圣意来说事,否则此时极其敏感的郑贵妃又要闹腾起来,病看不成,还给皇帝招来烦心事,到时候受罪的还是自己啊!
“老神医不必如此,我先进去劝劝娘娘,一会儿再请老神医进去便是了。”
陆济听闻此言,也是大松一口气,毕竟李秘是个有本事的人,没出去打仗之前,乃是皇宫里的常客,与皇室又有很深的交情,李秘出马,自是水到渠成的。
李秘眼下手脚不能动弹,想混乱宫闱也是有心无力,更不消担心因此而授人话柄。
“带我进去见娘娘。”
那奴婢见得李秘如此,也摇头道:“娘娘说谁也不见……”
李秘也是不悦,朝她吩咐道:“你进去与娘娘通报一声,就说李秘求见。”
宫中奴婢哪个没听说过李秘啊,只是难以置信眼前这花发废人竟然就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帝红人罢了。
奴婢匆匆进去,很快又走了出来,眼角挂着泪痕,脸上还有个红肿的掌印,朝李秘道:“娘娘让您进去……”
李秘看了看那奴婢的委屈样子,也该知道郑贵妃这段时间过得多么不顺了。
陆家茅把李秘推到寝宫之中,便见得好些个宫人和奴婢战战兢兢地站在外头,浑身颤抖,地上全是瓷器和家当的碎片,也无人敢打扫,一个个是噤若寒蝉。
陆家茅可不是寻常奴婢,他是皇帝身边的死士,又保护着朱常洛从辽东回来,对于宫中之事也从来不过问,更是从来不会惧怕这些女人们,当即把李秘推了进去。
虽然天气很冷,但长春宫里头很是缓和,李秘穿得太多,甚至已经微微出汗,到了寝宫里头才发现,郑贵妃只穿着贴身的衣服,头发凌乱,像个疯婆子也似。
她扭头便见得陆家茅,张口就骂道:“你个老东西进来作甚,这是本宫的侵室,你不过是条老狗,也敢进来,给本宫滚出去!”
陆家茅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一般,想来对郑贵妃的脾气也是足够了解的。
“陆老,你在外头等一等吧,无妨的。”
陆家茅是朱翊钧派来监视李秘的,也曾经发话,若发现李秘对朱常洛有不忠不敬,可以就地格杀,而郑贵妃想必该是最痛恨朱常洛的人,李秘与郑贵妃谈话,陆家茅按理是该听着的。
“你是无妨,我却不能走。”陆家茅是打定了主意,坚持陪着李秘,这句话却是惹得郑贵妃更疯癫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赤着双足,露着香肩,走到李秘面前来,挑衅地盯着陆家茅,冷哼道。
“怎么?连个废人都不放心?你觉得他李秘还能跟我做出甚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不成?”
“好啊,本宫就让你好好看看,你去禀报皇上好了!”
郑贵妃也是赌气,一阵风般就扑向了李秘,看来似乎想要坐在李秘的身上。
李秘也是吓得不轻,郑贵妃只怕真的是不管不顾了,否则也不会这般姿态,他下意识就要起身躲避,也亏得他伪装废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很多时候连自己都骗得过去,这才没起身来。
陆家茅倒是警觉得紧,赶忙挡在了李秘的身前,朝郑贵妃道:“娘娘请自重。”
郑贵妃碰不着李秘,却又直勾勾地盯着陆家茅,竟是稍稍扯开胸前衣物来,朝陆家茅挑逗道:“我说怎么要留在这里,原来你个老狗色心不死啊,好啊,既然你觊觎本宫颜色,本宫就让你好好看看!”
陆家茅见得郑贵妃将矛头指向了他,心头到底是慌了。
虽然朱翊钧信得过他们几个老人,但这毕竟是宫里,虽然他们已经老了,对女色并不感兴趣,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作案”能力,他的年纪虽然大了,但长年练武,老二还是能用的!
陆家茅也是羞愧,他深知朱翊钧对郑贵妃的情谊,即便郑贵妃变成这个样子,朱翊钧仍旧是宠爱着这个贵妃的,郑贵妃真要去朱翊钧那里告状,虽说朱翊钧不会相信,但心里始终会不舒服的!
念及此处,陆家茅终究还是出去了,稍显昏暗的寝室之内,便也只剩下李秘和郑贵妃,虽然与陆家茅和那些宫人只隔着屏风和帷幕,但气氛到底是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