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爷不到我这里来,难道我还能到伯父面前告状不成呢?只怕别人听了还会笑我没手段。而且就算侯爷看在伯父的面子上勉强来了,难道我就能生下儿子不成?就算饶幸生下了儿子,难道就能保证他顺利地长大不成?既然一时的宠爱不能保证一辈子,来了又有何用?”
“可府里的人……”
“她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杨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眼底却有寒光转瞬即逝,“成王败寇。有资格生气恼怒之人,从来都是胜利者。”
杨妈妈默然。
杨氏就侧身从一旁的藤笸里拿出一条尺长绣了蝴蝶桃李的襕边来:“妈妈帮我滚个边吧!”
杨妈妈应声接过,坐在了炕边的小杌子上,做了几针,低声道:“姨娘,你有帮文姨娘做襕边综裙的时间,还不如多到夫人身边走动走动或是帮着夫人做条综裙,总好过在一个失了宠的姨娘身上下功夫。”她说着,停下手中的针线望着杨氏,“四月二十四日就是太夫人的生辰,听说往年夫人都要亲手为太夫人做鞋袜、衣裳。姨娘在夫人面前小意殷勤些,说不定夫人会把这针线交给姨娘做呢!”
“妈妈这话说的可没道理。”杨氏盯着手时的针线,轻声地道,“夫人既然把我交给了文姨娘,我就应该把文姨娘当夫人似的敬起来,做鞋做袜,端茶递水,这才是本份。怎么能越过文姨娘去孝敬夫人?不仅会让文姨娘心生不快,夫人也会觉得我太过急切。至于为太夫人做针线的事,府里针线上这么多人,燕京大大小小的绣坊,宫里针线局里从大江南北选来的绣娘,难道就没有一个比得上夫人不成?说到底,不过是夫人要孝敬太夫人的一片心,她就是绣片叶子,也比我绣一朵花来得珍贵。这些没有尊卑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又吩咐杨妈妈,“快把这条裙子做好,文姨娘能穿着去给夫人请安,这才是我的体面。”
杨妈妈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去为襕连滚边。
文姨娘笑盈盈地望着手拿徐令宜赏的桃花粉彩提梁茶壶啧啧称赞的乔莲房:“妹妹坐下来喝杯茶吧?”
乔莲房笑着应喏,和文姨娘一左一右地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
秋红亲自上了茶和点心。
两人絮了几句闲话,文姨娘笑道:“今天乔妹妹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
乔莲房笑道:“之前只知道在粉院子,却没有想到是文姐姐搬到二少爷的旧居来住。所以今天特意来看看。”说着,让绣橼送她自己画的一副水墨画做贺礼,又打量文姨娘的屋子,“这么一修缮,可比姐姐原来住的院子还要强了。”
文姨娘让秋红收了画,笑道:“这也全是夫人的意思。照我的脾气,住哪里都是一样的。”
“所以大家都说姐姐是个豁达之人。”乔莲房听了笑着点头,“夫人因此才把杨姨娘交给姐姐调教的。”
“妹妹过奖了。”文姨娘并不和乔莲房深谈,指了碟子里的点心热烈地招待她多吃一些,“这是菊花酥,这是桂花糕……”向她介绍着各种点心,连家长里短的话也不说一句。
乔莲房应付了几句,问起杨姨娘:“……听说每天早、晚都来邀姐姐一起给夫人晨昏定省?”
文姨娘很坦然地道:“夫人既然把她交给了我,有些规矩我也要告诉她才是。要不然,她失了礼,我在夫人面前也没有脸面。”
乔莲房听了掩着嘴笑:“她失了礼,是她自己资质顽劣,怎能怪到姐姐身上?想姐姐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小丫鬟、大媳妇的,可也只有秋红这个懂事又贴心的,难道其他人姐姐都没有尽心调教不成?实在是那些人资质太差。夫人心里只怕也是明白的。要不然,何至于交给姐姐管教——那杨氏可是太后所赐之人。”她说完,倾了身子,压低了声音,“姐姐,我们家规矩再大,难道能大过宫里去。夫人此举,大有深意。有些事,姐姐还要为夫人分忧才是。夫人对我们大小姐,那可真是没话说。姐姐纵然不看夫人的面子,也要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尽些心才是。如今人进了门,难道侯爷还能一顶小轿把人抬回去不成?夫人就是想烧三把火,也得有柴烧才行啊!”
话里话外暗示十一娘把杨氏交给文姨娘是想借文姨娘的手收拾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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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陪着孩子去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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