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洒!”
田蜀、龙麒麟和齐九嶷吓得屁滚尿流,阴差老者也连打几个哆嗦,心道:“完了,完了……”
土伯三只眼睛盯着秦牧,秦牧直视他的三只眼睛,丝毫不让。
“你原本很机灵,很会因势利导,很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何今日不知进退,非要据理力争?”土伯终于开口,询问道。
秦牧躬身道:“世人总有积怨,积怨久了,便会爆发。我也是世人,冒犯了土伯,还请见谅。”
土伯缓缓点头,道:“你怎知我没有一个小本本记录阴天子的罪过?”
秦牧道:“有而不做,与没有有什么区别?我知道土伯的难处,无非是天庭势大,你不敢有所作为,不能有所作为。既然土伯不愿意亲自动手,那么又何必阻挡他人?”
土伯面色无比平静,丝毫看不出表情变化:“那么你的意思是?”
“恶人还要恶人磨,我是这个恶人,田蜀也是这个恶人。当今世上,敢与阴天子斗个你死我活的人不多,田蜀便是其中之一。”
秦牧道:“土伯把田蜀放走,让他来与阴天子斗个你死我活,岂不是好?你的角的确是田蜀所斩,但也是事出有因,他是奉开皇之命,开皇不在这里,我替他担了。土伯尽管将这个恶名记在我的头上!只请土伯能够放过他,让他去与阴天子斗,而土伯尽管做个渔翁。”
土伯三只眼睛一直盯着他,始终没有移开目光。
田蜀等人惴惴不安,秦牧不知道土伯的强大,而田蜀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开皇时期,他被土伯封为冥都天王,一身神通出神入化,但是和土伯一比,那就是米粒与灼灼太阳相比。
他对土伯有着天然的恐惧感。
然而秦牧却面对土伯坦然自若,侃侃而谈,甚至呵斥土伯,呵斥之后还要与土伯谈条件,在他看来,这完全是找死的行径!
就在此时,土伯的声音传来:“也罢,给你这个面子,放他离开便是。”
田蜀身上一轻,那根鞭子松开,让他坠落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田蜀脑中懵然,晃了晃头,似乎没有听清土伯的话。
土伯竟然答应了,竟然同意了秦牧的条件,而且还说出给你个面子这句话。
这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秦牧躬身谢道:“多谢土伯成全。”
“世人作恶,我都会公正无私,记录下来,无论对方是平头百姓还是天王天帝。”
土伯不紧不慢道:“每个人都会有相应的小本本,只是有的薄有的厚而已。你窃取我的力量复活天阴娘娘,我并不怪你,反而很是欣喜。物伤其类,天阴娘娘之死我也心有不甘,但是我毕竟是幽都之主,有时候有些事情我不能做,只能由其他人做,有些话我不能说,只能由其他人说。你做了,你说了,但出于公正,我尽管欣赏你也需要记录下来以幽都律法办事。你,明白了吗?”
秦牧躬身道:“我明白。”
土伯颔首道:“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秦牧迟疑一下:“土伯,我想见一见我娘亲,我从未见过她……”
“她在代你受过。”
土伯脸色漠然,道:“你出生后的几个月,在幽都犯下大过,当年她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因此把你送走,但为了保护你,不让幽都巨头追杀你,于是她将你的过错担下来。你想要见她,我可以通融,但是冥都弟子已经开始动手了,延康生灵的魂魄正在被引渡到幽都。你确认你要见她吗?”
秦牧如遭雷击,木木的站在那里,突然转身道:“田蜀、齐兄,我们回延康!”
土伯目送他走出大殿,却见那少年偷偷的抹了抹眼睛,悄悄擦拭泪水。
“会是一个好孩子。”土伯淡淡道。
阴差老者躬身道:“他当然会是个好孩子,我去送他们离开。”
纸船上,秦牧回头,看着看似冰冷黑暗的土伯,其实那里生活着无数死亡的人们,热闹无比,那里还有他的亲人。或许还有他的父亲开着船,在黑暗中寻找娘亲的踪迹。
然而,他明明有这个机会去见他们,却不能相见。
“我会回来的,待延康之乱平息,我会回来见你们的。”
秦牧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心中默默道:“我不记得自己刚出生后做过些什么,想来是哥哥所为,他所为就是我所为。但是却让娘亲替我受过,我心不忍。娘亲,我会回来接你们的,我不会让你代我在幽都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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