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东山再起,改天换地!”
“陛下……”
那个没有面目的男子向外走去,留下了他,他用心记忆,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总算将这个无比复杂的彼岸方舟的图纸记下。
他毁灭了图纸,图纸燃烧,烧了很久这才熄灭。
等到图纸燃尽,殿内陷入黑暗。
秦牧眼前的黑暗涌现出光芒,是一片波澜壮阔的神魔战场,天空,地面,到处都是矫健的神魔厮杀战斗的情形,无数神魔殒命,壮观而惨烈。
秦牧看到开皇天庭从极高之处坠落下来的情形,开皇天庭砸塌了一重重诸天,拖着长长的火焰和流光,坠入了其他世界。
秦牧怔怔的看到,“自己”正在举起神剑,然后又放了下来,他返回神城,潜入地底,在地底打造了一个黑暗空间,打造了一个祭坛。
他用自己的精神构建了一个奇异的精神力场,为自己准备了一口棺椁,棺椁中放了一口大缸,缸中的水是他以自己的精神和生命力炼就的神水,可以保持肉身不腐。
他又一次举起了剑。
“看到这一幕的人儿啊……”
秦牧又一次听到了那个陌生的声音,低喃自语:“你是秦氏的后人吗?你是遵开皇吩咐,取回图纸的吗?开皇知遇之恩,无以为报,臣献首静侯秦君来取。”
嗤——
剑光闪过,秦牧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然后看到“自己”跌入缸中,他向外看去,看到了赢照神祇的无头肉身正在挪动棺材盖,缓缓的将棺材盖住。
过了片刻,他听到幽暗的地心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那是这尊神祇的尸身从祭坛上跌落下去坠地发出的声响。
秦牧眼眶酸了,红了,抹去泪珠。
缸中的头颅似乎看到了他,他的头颅在缸中旋转,一股股强烈的精神波动与秦牧的精神共鸣,一张张图纸化作画面牢牢的印在秦牧的脑海中,图纸越来越多,缸中的精神和生命力所化的神水却在越来越少。
等到缸中神水耗尽,秦牧的脑海中已经塞满了彼岸方舟的图纸。
那尊神祇的头颅还在散发出精神波动,将剩下的图纸传入秦牧的脑海,这尊神祇头颅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等到他的精神耗空,只剩下一具骷髅头静静的躺在缸底。
秦牧默默的站在这口石棺前良久,突然道:“你不欠秦家什么,是秦家欠你!我不能让你死无全尸!”
他纵身从祭坛上跳下,一道元气丝悬着他不断幽深的地底落去,过了良久,秦牧背着一具无头白骨,抓着蛛丝般的元气丝冉冉升起。
他重新回到祭坛上,抱出大缸,将无头白骨恭恭敬敬的放在棺内,请出缸内的骷髅头,放在无头白骨的脖颈上。
秦牧合上石棺,向石棺叩首三拜,转过身纵身跃起,踩着一颗颗星沙向上空纵跃而去。
最后一跃,他距离洞口还有千丈之遥,秦牧一指点去,一道元气丝飞出千丈,缠住挂在洞口处白骨绳索上。
洞口诸多骷髅连忙往上爬,费了一番力气,这才将他拉出这个深不见底的地底空间。
秦牧刚刚爬出洞口,突然地底传来震动,不由脸色微变,连忙元气爆发,将四周的骷髅怪统统卷起,形成大罗天星力场,带着这些骷髅怪们撒腿狂奔。
后方,大地坍塌,早已经破败成遗迹的神城突然向地心坠落,洞口越来越大。
秦牧速度提升到极致,风驰电掣冲出这个古老的遗迹,震动渐渐停止,回头看去,只见那座神城遗迹已经变成了一个幽深的深渊,将历史埋葬。
秦牧将骷髅怪们放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遥望那片深不见底的深渊,目光深邃而忧伤。
一个骷髅怪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是在安慰他,另一个骷髅怪来到他的身前,想要擦拭他眼角的泪珠。
秦牧展颜,露出笑容,起身向这些骷髅怪们团团施礼:“我没有事了,多谢诸位道友这些日子一路相伴。或许将来,我如果不死的话,我会回来,为你们重聚魂魄,让你们复生。我们将来再会吧!”
他大步离开,那些骷髅怪们这次没有跟上来,秦牧回头,看到这些白骨在扬起手臂,向他挥手。
秦牧挥手,大步离去。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开皇,我的祖先,远在无忧乡的你可曾还记得有一位叫做赢照的神祇,因为一句承诺,割首取义?我怕你已经不记得了,我帮你记住了。秦氏子,不会背叛追随他的人,不会忘记自己或者祖辈的承诺!”
他远足奔行在这荒凉枯蔽的土地上,直奔开皇天庭坠落之处,那里,应该便是赢照神祇记忆中通往太皇天或者大墟的入口。
“我会替你完成承诺,让死去的英灵得以安息!”
他来到一片断裂的空间,炫目的霞光在那里涌动,隐约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霞光是空间的碎片,穿过去极为凶险。
秦牧从饕餮袋中取出一个小匣子,纵身一跃,跳入断裂的空间,即将迎上霞光时,少年猛地打开匣子,嗜血的滔天凶光化作两道刀光,咔嚓一剪,将霞光剪短!
秦牧在霞光合拢之前,穿过空间碎片,身形急剧坠落,下方,山林葱郁,群山苍茫,南天门高高耸立。
秦牧微微一怔,下方并非是太皇天,而是大墟。
————大墟残老村,鸡婆龙一脸严肃:咯哒!咯咯哒!咯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