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寺庙中,帝释天王佛光着脚丫,闲庭信步,东走走西逛逛,丝毫不急于寻到大梵天王佛。
“师弟,你又想捅出什么乱子?”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帝释天王佛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扫地僧正在扫他走过的脚印,帝释天王佛笑道:“我走路不染尘埃,如我的人一般行迹无垢,没有留下脚印,师兄何必清扫?”
那扫地僧道:“你人未曾留下脚印,但是你的心留下了印记,我在扫你心上的尘埃。”
帝释天王佛道:“你说我心脏,你骂我,我打不过你,不与你计较。赶紧把你的功法传给我,我学会了拍拍屁股便走,省得烦你。”
娑娑的扫地声传来,帝释天王佛循声看去,只见西门又走进来一个扫地僧,低头扫地,道:“你总是想要我的功法,我之所以不传你,你还看不出来原因吗?师弟,我不传你,所以你变成了而今的帝释天王佛,佛界仅次于我,你的功法也到达凌霄的层次。我传了你,你未必有现在的成就。”
帝释天王佛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扫地僧,道:“我现在上不去了,修炼不到帝座的层次,所以来问你讨要帝座真经研究研究。你说谁进来便传谁,我进来了,你传给我,我就不打扰你清净了。”
他身后又有娑娑的扫地声传来,帝释天王佛转过身,只见又有一个扫地僧扫地走来,现在这个院子里已经有三个扫地僧了。
他法眼无双,去看这三个扫地僧,竟然每一个扫地僧的模样都不一样,然而每一个人都是大梵天王佛,而且是真正的大梵天王佛!
这些大梵天王佛形不似而神似。
他与大梵天王佛仅有一个境界之差,然而他已经看不懂大梵天王佛了。
一个境界,如同天堑一般,大梵天王佛显得深不可测,而他则有些浅薄。
那扫地僧扫着地走来,头也不抬道:“佛界中能够超过你的,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了,你应该能够看出来,秦家的孩子那只眼睛下有古怪。秦家的孩子我在梦中游历幽都时见过他,他正在吞噬幽都的鬼神。我观望一番,他连我都想吞吃,是世间最恶最凶之人。土伯封印他的时候我也在,我也曾去大墟看过他,见证他从一个被土伯封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凡人慢慢成长,见证他从凡体到霸体。你这时候将他的金柳叶揭下来,只怕会造成很大杀孽。”
帝释天王佛不想听他多说,径自向前走去,摇头道:“你应当也知道,最近些年,天庭在佛界安插下来的人手越来越多。从前,天庭安排的是修为有成的佛,多少还讲些脸面,而现在安插进来的则是年轻一辈的俊杰,这些年轻佛子不修佛法,只修神通,将来他们修为到了,这佛界便名存实亡!我已经可以看到我们诸佛,将来被灭道统,鸠占鹊巢。将来天庭血洗诸佛,佛界无佛!你束手待毙,我却不甘心道统灭绝。”
他走了几步,前方又一个扫地僧人正在等他,帝释天王佛视而不见,径自走过去,继续:“秦家孩子进入佛界,正是一次大好机会。我们可以借他之手,将天庭安插进来的眼线和年轻一辈,一举拔除!你有莫大智慧,自然可以看出我的想法。”
他没走几步,路边便有一个扫地僧。一段话的功夫,便经过了十多个扫地僧。
前方,道路左侧一个扫地僧抬起头来,拄着扫帚道:“你借秦家子之手,灭掉天庭安插进来的人手,这一手固然是妙,但也会给我佛界带来许多变数。天庭追究下来,必然会追究到你的头上。适才秦家子在外面说屎盆子都要扣在你的头上,这屎盆子你未必能顶得住。你还是忘不掉过去。”
“忘掉过去,过去便不存在吗?”
帝释天王佛继续前行,哂笑道:“你境界高,忘记过去,以为过去是虚妄,而我却将过去记得清清楚楚。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佛界,我学会你的功法,屎盆子落下来之前我便走。”
前方道路右侧又有一个扫地僧抬起头来,道:“那么秦家子呢?我于大梦中游历,看他成长,我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能在土伯的封印下突破,从不可能修炼的人一步步走到现在,你却要将他推到台前。你会带给他很多凶险!”
“师兄,我想站在台前,然而却没有人推我到台前!”
帝释天王佛反问道:“那么你说,你有更好的办法保存住佛的道统吗?”
他前方,又有一个扫地僧抬起头:“没有。”
前方的道路是一条直线,无穷无尽,望不到尽头,道路两边竟然都是一个个手持扫帚扫地的老僧人,数不胜数,也望不到尽头!
这些扫地僧的面孔,竟然各不相同,没有一个重复!
帝释天王佛木然的向前走去,道:“不管你是想争还是不想争,就算你是四大皆空,别人认为你有威胁还是想要灭掉你,不但要灭掉你的弟子,你的成就,你的性命,你的道统,还要让你身败名裂,将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既然如此,为何不争?师兄,你可以在这里大梦千秋,我不可以!功法,你传不传?”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但是声音却没有传递到寺庙外,只在这个寺庙中流转。
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前方的道路和道路上扫地僧渐渐变得模糊,相继消失不见。
“我传。”
帝释天露出笑容。
“我传过之后,你自己想办法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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