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皖月喃喃的重复道,“我怎么能怀孕?”
她声细入蚊蝇,哪怕似云和画儿两个离她那般近,都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皖月失魂落魄的躺回床上,满脑子都是‘她怀孕了’。
她怎么能怀孕呢?
跟夏侯衔的孩子,她之前已经服药打掉了,现在又有身孕,那怀的…
…只能是夏侯禹的!
这可怎么办?
她和夏侯禹的事情不能被发现,这事无论放到哪里,都是说不过去。
皖月有些后悔,她每次去找夏侯禹,都是因为被夏侯衔气急了,所以,事后根本就忘了补救措施。
现在竟然又有了孩子,皖月觉得应该再去打一次。
可在问过似云和画儿之后,她就知道这法子行不通了。
夏侯衔加派人手守着她的院子,并明令禁止,没有他的允许,皖月不能踏出院子一步,并派了一名府医,每日来为她请脉。
如此一来,她不仅出不去,一旦胎儿有异样,夏侯衔立马就能知晓。
皖月让似云二人下去,她需要一个人静静。
肚子里的孩子简直就是个催命符,越大越不好办,皖月心慌的不行,若是待孩子生出来,一切就晚了。
她又不能保证孩子只像她,若是有肖像夏侯禹的地方…后果她不敢想。
现如今自己被软禁,就是想给夏侯禹送个信儿都不成,在扳倒夏侯衔之前,不能把事情闹大,他应该是比她更不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皖月不住的捶打自己的小腹,怎么就能有了呢?
那么多无儿无女的人家,想得个一儿半女的多难,她这不想要的,偏偏一而再的有孕,简直是苍天无眼啊!
不行,她得想法子让人给夏侯禹送个信儿,不能任由孩子在她肚子里长大,一定有什么法子,一定有的!
皖月眉头都要拧成一团了,她到底该如何做…
与钟云院寝房内的愁云惨淡完全不同,正阳宫里皇后简直要乐疯了。
这是母子俩自上次在宫中谈崩后,第一次气氛融洽的交谈,皇后本来听到内侍来报,说端王爷来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段时间,无论她着人怎么请,夏侯衔都不来,皇后什么法子都使过了,就差亲自去请。
若说皇后心里没气,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再气,也是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听到这么大个喜讯,她登时什么负面的情绪都不见了。
她的衔儿终于要有子嗣了!
这简直是老天保佑,她往日诵的经、做的布施,终于在今天全部回报给了她。
“好好好,”皇后一个好字已经说了无数遍,“皖月肚子倒是争气,若是能一举的男,你父皇一定会更看重你的。”
皇后的话说的隐晦,没有提及太子之位,但母子二人却都明白话中的意思。 “呵呵,不知母后,可否帮儿子…”夏侯衔笑着说道,并做了个手势,“…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