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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笑是为财而来的,早就打听清楚了关雎城的情况,自关雎城沦陷后,百姓逃亡了一半,留下的一半受漳兵漳官欺压,别说存下钱财了,就连饭都吃不饱。
那些缺衣少食的百姓,能有多少家财?漳国与豫国的商人不愿往关雎城去,城中商贾遭漳官层层剥削,早没多少家财了,他懒得盯着那点蝇头小利了。
反而知雎城的府尹,鱼肉了两年,富得流油,将官也都抢得盆满钵满,正是合该下手的肥羊。
李兴听明白了后,大喜道:“将军好算计!咱们遵大王旨意过来夺财,有了这个赌约,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城打劫了。”
先前他们还想过,若是攻城之后洗劫财物,会遭到豫王的反对,没准还要干上一仗才能顺利把东西带走。
可这个赌局一开,就再无后顾之忧了。君莫笑对他的这个计谋甚为得意,“豫王虽然能力不小,但还是太天真了。不过,难保他是故意让着本将军,为的就是避免与我等起争执。毕竟,他还要靠我们拿下三城,
他破点财,得到三座城池,不亏。”“将军之言有理,豫王若是不应这个赌约,城破之后,我等掠夺了财物,他若反对,必然要与我等开战,若是不反对,大王颜面尽失,往后难以服众。将军的这个赌约,是
给了豫王一个台阶下吧?”
“你知道就好,咱们即使兵强马壮,但始终在豫国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掳获了三城的财富,豫王若是使个阴招,咱们也不容易把财富带回去。”
李兴惋惜说道:“要是咱们能从北门攻入……”
“怎么,咱们八千人还攻不进一个东城门?你是觉得豫王手下的那两千人比本将军这八千人强?”君莫笑顿时不悦,虽然他是为财而来,但也是一个有底线有节操的将军。
李兴连称不敢,又想:就算北城门的守将能力再差,但豫王才两千人,这么点人攻城怎么也要折腾大半天,那时候,他们早就拿下东城门了。
如此一想,便踏实了,再赞将军英明。
此时,中军帐中,庄隽奇与夏侯逸等武将亦提起与君莫笑的赌约。
庄隽奇心怀顾忌,“大王,君莫笑是虞国第一武将,又是君家子弟,在战场上素有威名,只怕这一次赌约,他的胜算更大。”
比起庄隽奇的顾忌,跟着萧溍出生入死过的夏侯逸反而自信满满,“庄大人,你这是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啊。仗还没打呢,你怎么就知道咱们不能赢君莫笑?”
“我这是考虑全面,若是赌输了,白白把一城财富拱手送给君莫笑,大王的颜面何存?可不给,这赌约又立下了……”
“还是看看大王怎么安排吧。”
萧溍喝了一口茶水后,把茶杯放下,目光反而看向帐中一直翻着兵法书的宓峥,“宓校尉,明日这一仗,本王若派你为主将,领手下少年兵前去攻打北门,你可敢?”
宓峥被旁边的刘丰推了一下,才知道萧溍口中的宓校尉说的就是他。
少年精神大振,站出来一抱拳,大声说:“末将敢!请大王放心,末将必不负大王所望,打赢这一场仗!”
萧溍摆了下手,却说:“孤不要你赢。”
宓峥呆了一下,打仗却不要他赢,这是什么打法,“大王要末将做什么?”
“输。”
“输?”
少年傻了眼。
第二日,东边刚亮出一丝鱼肚白,豫兵已用完早食,大军开动。
兵分两路,一路由君莫笑带领八千虞兵,往关雎城东城门而去。另一路由萧溍带兵,领两千兵马往关雎城北城门而去。
宓峥带着他的一支士兵走在最前面,身后紧随的是魏子平、魏子龙两位少年。
后面跟着士兵,年龄都偏小,如同一支少年兵。
魏子龙策马与宓峥同行,兴奋地说道:“阿峥,大王果真让你做攻城大将?”
“嗯。”宓峥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待会儿咱们要摆什么阵列?”魏子龙跃跃欲试。
他们这些武将家的少年,从小就向往在战场上的所向披靡,平时没少玩沙场秋点兵的游戏,这会儿能动真格,岂能不激动?
“你家摆什么阵就摆什么阵。”宓峥打了一个呵欠,整个人恹恹的。“怎么一副没醒神的样子?”魏子龙恍然大悟,“必是昨晚太过兴奋,一夜未睡吧?没关系,有我护着你,不用担心那些小将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