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脸庞,但仍能感受到,他在盯着他。
万里千云感受到对方犀利的目光正审视着他!
“当日就是他伤了本王的?”万里千里低声自语着。
旁边的将领急了,擂鼓的人被钉死在战鼓上,鼓也跟着破了,而大靖援兵已到,他们百坻是战,还是退?“王,我们该怎么做?”
万里千云深深地往那面具人看了眼,将他的模样烙进脑海里,咬牙说道:“撤!”
旁边的将领不解问道:“对方才几百骑兵,我方还有三十万大军可作战,为何要撤?”
万里千云冷道:“对方既已到援,骑兵只是先锋,后头还不知道有多少援军过来。而我方战鼓被破,对方的骑兵战术精妙,对战经验丰富,我们的步兵一时半会吃不下来。”
最重要的是,对方一出手就断了百坻国旗,远在几里之外,却灭杀了百坻的鼓手,这一神威已大挫了百坻士气。
士气一旦泄了,哪怕靠着兵将数目多,即使胜了,也是损失惨重。
“鸣金收兵!”万里千云一声令下,然后派人悄悄去查那一位带着恶鬼面具的男人是谁,什么来历。
百坻鸣金声起,大军如潮水一般退了回去。
劫后余生的大靖士兵看着前来救援的睿王骑兵,看着那一面黑色睿字旗,激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从脸颊流了下来,他们抱住幸存的同伴,相拥而泣。
大靖军队主力来了!
安西侯望着远处旗帜飘扬的靖军,嘶哑地叫道:“打开城门!”
城门下的百姓纷纷搬开堆住城门的沙袋和木头,将大门从两边打开,迎接他们久盼的援军。
安西侯在将领的搀扶下,走下城墙,他望着逐渐走近的大军,军纪森严。大军未到,但那一股肃杀之气就已迎面而来,这种碾压式的军人气势,大靖唯有一人统领的军队能做到!
已历经过北蛮与百坻大战的安西侯敢自信地说,这天下除了睿王殿下,谁都带不出这样的兵。
仅看到这一支军队,他就知道大靖亡不了。
只要这位王爷还在,大靖就稳若磐石。
安西侯仿佛回到当初与睿王并战北蛮的岁月,那个热血和激情同在的岁月。
他安西侯府几代忠良,在朝中地位比国公还隐胜几分,为何会甘于全府人皆尽忠于睿王?
因为,只有睿王,才能让他生出豪情万丈的傲骨,才能有这个能耐让他安西侯死心塌地地臣服!
睿王,才是大靖的希望!大靖不倒的擎天柱!
安西侯热切地望着大军在城门前停下,望着那辆庞大的舆车缓缓驶来,他竟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兵一样,满怀激动地等着上将驾到。
舆车停下,黝黑的车门被拉开,里面钻出一位身穿黑袍的高大男子,他脸上戴着黑鬼面具,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安西侯目光在黑衣男子身上凝了凝。
即使男子脸上戴着面具,高大的身材也裹在了宽大的黑袍之下,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就是他的儿子窦士疏。
窦士疏的目光也极隐忍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立在一旁,目不斜视。安西侯按捺不住内心汹涌的激动,王爷竟把他儿子也带过来了,带在身边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