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已经在细雨中湿了个半透,而细如牛毛的春雨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征兆。
就是御花园的泥土也是湿润,走到御书房,她的鞋面早已经被泥土染成了褐色。
出奇的御书房外一个人也没有,连一个护卫也没有,夏吟欢用手背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疑惑的探了探脑袋往殿中看去。
殿中依旧是无人,这御书房可是处理政务的地方,没有侍卫实在说不过去,抬起步子进了殿中,沿着红毯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连个鬼影都没有。
“苍凛尘究竟去哪了?”夏吟欢自言自语道,突然房门條地从外掩上,整个殿中陷入了昏暗。
“谁?”她警惕的回头看去,门扉处映着人影,但是转而又已经跑开,到底是谁的恶作剧?
夏吟欢一点也不害怕,抬起步子往门扉走去,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无聊,将她关在御书房里。
刚迈开了步子,突然闻风声而过,她来不及扭头已经被涌入了一个怀抱中,宽大的双手死死的扣在她的腰际,均匀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檀香萦绕鼻尖,只听身后的人清脆的声音说道:“朕就知道你听到消息会赶来御书房。”
“你走开!”夏吟欢还没忘记自己是准备逃出皇宫,半路听到湘妃之事赶来的,转身就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跟紧了些。
苍凛尘薄唇带起一丝笑意来,微微低了低头,鼻尖恰恰能碰到她的鼻尖:“你真以为你能逃出皇宫?”
“你到底要干嘛!”夏吟欢不满的弩了弩嘴,也不承认自己要逃走,反正是被发现了,被落叶看见了就算她想逃也绝对是逃不了的。
“只是很久没有这么抱着你了,想要多抱一会儿。”他闭上了眼,贪婪的嗅了嗅她发丝上带着的花香味儿,分外的迷恋。
他的胸膛很暖,檀香的味道沁人心脾,一瞬间,她竟然舍不得挣脱开来,靠着他的胸膛问道:“湘妃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非是听到震惊的消息,她恐怕现在已经逃出了御花园往宫门跑去了,且,苍凛尘还有心情调戏她,看来他是一点也不在乎。
“你觉得朕会放过一个试图谋害我们孩子的凶手?”苍凛尘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宠溺的笑道:“她也不能怪朕心狠手辣,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朕看在秋连柯的面子上不会杀了她,但是也不会要她好过。”
夏吟欢脑子里像是搅了一锅浆糊,听着他的久久理不顺,舌头打结期期艾艾的问道:“你是说,是你做的?”
“对啊!”苍凛尘下巴扬起,颇带几分得意,“从去凤乐宫的那晚开始一切都在计划当中,先是安排了人与她同床再悄然回到长寿宫,到她有了腹中胎儿,计划就成功了。”
苍凛尘没有详细的说明,但是他相信夏吟欢聪明伶俐一定能明白这数月内,看似风平浪静的宫里,暗地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夏吟欢有些接受不过来,她听懂了苍凛尘的话,此事瞠目结舌,盯着抱着她的男人久久不能回过神:“那你前天……”
她气冲冲来找他算账的时候,为什么什么也不说,害她以为湘妃真的怀了苍凛尘的孩子,以为他虚情假意,虚与委蛇于她,不过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苍凛尘不慌不忙,搂着她的腰,慢慢的抱了起来径直往殿门口走去,一脚踹开了殿门走下了台阶,冒着连绵的细雨往凤栖宫而去:“先让你回去安安稳稳的呆着,朕再详细的告诉你。”
苍凛尘那时候并不是不想说清楚,只是想等湘妃的反应而已,看她是要将孩子隐瞒还是要向他禀报。
直到那夜听到她和夜行欢的对话,他才决定将不再拖延,他也担心再拖延下去夏吟欢真的会离开皇宫。
夏吟欢翘着二郎腿晃荡着瞅着他,已经换过了一件干爽的衣裳,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听完他的话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能原谅你?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是真的还是编造的?”
“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苍凛尘知道她逃不走,这辈子都是他的,站在她跟前将她的脑袋按着贴到了自己的胸口,声音浑厚带着磁性:“你听听,心跳正常,没有说谎。”
“你有没有说谎我不知道,湘妃要怎么处理我想知道。”夏吟欢没有陷入她的蜜糖罐子里,思绪清醒,抬手推开了他。
湘妃是被他所害,同时也是因果循环罢了,她并非佛家也不说一报还一报,反而更想让湘妃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种种湘妃带给她的磨难她都铭记于心,苍凛尘帮她报了仇这是好事,心肠歹毒之人就算是死也不为过。
“等秋连柯入宫,朕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苍凛尘宽大的手搭在了她肩头,作为她的丈夫他已经尽到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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