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凛尘进了凤栖宫,自顾自的让安德将奏折放在了书桌上,而自己一个人一揽长袍坐下,开始看起了奏折。
夏吟欢见他如此,他倒是自由自在,走到哪里都很自然,她本是要撩开帘子入内殿,瞥了他一眼,恰好苍凛尘也抬头看了看她。
四目相对,夏吟欢迅速的移开了目光,纤细的手撩开七彩琉璃的珠帘走进了内殿。
苍凛尘也不管她,他还有很多要事要处理,国家重任放在首位,夏吟欢如今已经回到他的身旁,他的心愿已经满足,诸事无忧。
午膳是两人一起用,就像回到了从前,两人在一起将那些曾经隔在他们之间的一个月都消磨了去。
那一夜,巫山**,夏吟欢本是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逃脱,可是听着他粗重的喘息一直在唤着她的名字。
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听着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声音和情绪,她不再反抗,迎合着他直到渐渐的睡下。
醒来,苍凛尘早就已经不在身旁,早朝的时间一向都很早,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蜡烛已经燃尽,还有如豆的一点灯火在仙鹤的烛台上忽明忽暗,她不由的出了神,过了好半晌才放下双脚着上衣衫,唤来了宫娥伺候梳妆。
湘妃那边的情况她没有再过问过,也不知道她到底捡回了一条命后该怎样的生活,倒是听说灵儿已经被判了年后处决。
湘妃自然是心有余悸,大清早她便已经醒来,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下深深的乌青,她昨晚一夜都不曾好好睡个好觉。
噩梦翻来复去的折磨着她的身心,不得安生,梦里她总是梦到夏吟欢拿着一柄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每每惊醒,却只看到房中明晃晃的灯火。
她依稀还记得那日她喝下那杯酒后不多时,便感觉到呼吸不畅,心跳加快,转瞬便意识模糊。
那种焦虑恐慌感在她心头驱之不散,她想,若非是喝得少,那日她定然会丢了性命,还好阎王爷都不肯收了她。
“娘娘,奴婢给您送来了洗脸水。”这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三下不清不重,声音有点小孩的稚嫩。
“进来吧。”湘妃说了一句,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灵儿被抓走了后,伺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叫炎陵的丫头,奶声奶气的语调,听着就不大舒服。
炎陵得到湘妃的准许,轻轻将门推开来,已经天光大亮,阳光投射进殿中,拉长了她的身影。
炎陵端着木盆慢慢的靠近,也不敢抬头,将洗脸水递她跟前。自从在凤乐宫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凤乐宫人心惶惶深怕受到牵连。
谁也没想到,湘妃一直以来最器重的灵儿居然是个杀人凶手,一心想要杀害湘妃还诬陷嫣儿。
众人也万万没想到,在凤乐宫和她们有过两日接触的人,和她们一起用食一起睡觉之人居然是当今皇后夏吟欢。
事情都传开了,说是湘妃和皇后关系很好,灵儿怕湘妃和皇后交好后便不再重用她,所以才会下毒毒害湘妃,存着一打尽的念头索性嫁祸给了夏吟欢,企图在皇后未公开身份之前将她‘绳之以法’。
每每宫女之间议论,无不感叹灵儿真是个心思歹毒的人,居然连皇后都敢算计,自己的主子都敢毒害,如今落到被关押宗正司也是自食其果。
湘妃什么也不说,她亲手定了灵儿的罪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不将灵儿视为犯人,那她现在哪还有资格住在凤乐宫,恐怕现在入宗正司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伸出纤细如玉的柔荑来,放在了温柔的水中,搅动了搅动,伴随着水声,她捧着水打在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洗了一把脸,拿过炎陵手上的布子擦干了脸,她随意将布子又塞回了炎陵的手里,眉眼一垂,声音明显的有些有气无力:“下去吧!”
“娘娘可是为了灵儿的事还在烦心?”炎陵端着水盆退后了半步,有些担忧的问道。
她被安排着伺候湘妃,知道湘妃是受害者,而且她对灵儿一直都很好,谁料灵儿居然弑主,想必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你知道什么!”湘妃抬眼眉目里满是冷意,她现在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恨不得想要杀人,看谁都不顺眼,这时候瞪着炎陵便想将她碎尸万段,沉着音调喝斥道:“不该过问的事情最好不要多问,否则性命不保!”
她现在谁也不敢相信,特别是知道琉璃竟然是苍凛尘安排进来的人,现在又成了夏吟欢的贴身婢女之后。
草木皆兵,她害怕这凤乐宫中还有别人,或许苍凛尘在凤乐宫中安排了不止一个眼线呢,说不定炎陵又是一颗苍凛尘的棋子呢?
她担心的太多太多,害怕的太多太多,灵儿是个全心全意为她出谋划策的宫娥,如今也已经不在她身边了,此事她根本不知要信任谁,依靠谁的好。
“是,奴婢知道错了。”炎陵听着她的喝斥,连忙埋下了脑袋,整个小脸张得通红,说着脚步已经缓缓的往后退走。
她根本不知道湘妃这时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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