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策抬手揉了揉从额角垂下的发丝,苦恼不已,他还想着再隐瞒几日就好,等她回靖国就好。
对于世人来说,他拓拔策早就已经死了,而在夏吟欢的记忆中可以留下竹束这个身份就足够了,至少将来念及他的时候,居多的是感激。
“你居然没死,太好了!”夏吟欢笑着眼泪便溢出了眼眶,抬手抹去,视线早已模糊,看着拓拔策就这么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恍然如梦。
“哭什么?”拓拔策木然慌了手脚,意料之中是夏吟欢对他又打又骂,可是并没有,看着她落泪,心猛地一疼,便迎了上去,握住了她抹眼泪的手,紧张不已。
夏吟欢摇了摇头,莫名的感动:“没有,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真的好高兴,她那时候一直以为拓拔策已经死了,心中还久久存在着愧疚感,想着拓拔策是因为他们才会损命的。
还好,他还活着,而且屡次三番的救了自己,还照顾自己。
‘高兴’两个字入了拓拔策的耳,他木然愣了愣,旋即皱了眉头,松开了她的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道:“是我该高兴。”
原本也不是因为夏吟欢才戴了面具隐瞒了身份,因为是被安定王追杀后来又被大漠屠城,为了自保他只能苟且偷生隐瞒身份活下去。
本来,觉得他这辈子和夏吟欢不会再有什么焦急,直到在天牢之中没能认出她,险些杀了她。
直到看着她逃走,一路追上,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落悬崖无能为力,还好,她没死,还好将她从河水里救了起来。
“你的声音……”夏吟欢之所以没发现竹束就是拓拔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声音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虽然沙哑了许多,但是相对的语气却温柔了许多,从前那种目中无人骄傲的口气才是应该属于拓拔策的。
“你说声音啊。”拓拔策抬起手来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带着几分凄凉道:“那一战青木前辈为了保护我丢了性命,而我也被险些杀了,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看来是伤到了声带,夏吟欢也跟着脸色不好,伤到声带没哑巴算好的了,还好他没死,这是让她最高兴的事情。
“真没想到会是你。”发现是拓拔策,夏吟欢反而轻松了许多,随意的便坐在了床沿,看着屋子里的陈设跟她房间里没什么区别,依旧的简陋。
她不由紧拧了秀眉,他以前可是太子爷,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如今却落魄到这种境界。
“你有什么打算吗?”夏吟欢想他说过要重新建立南疆的政权,想来应该有计划了才对。
见夏吟欢如此随意,拓拔策也放心了,注意到她手中还拿着水壶,于是便慢慢的走到了桌旁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道:“也没什么打算,主权的南疆大臣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如今手握兵权的军阀多半也是朝中的人,但是个个都野心勃勃要收复很难。”
拓拔策不是没想过用自己的身份去号召那些人跟他一起反抗大漠,但他早就被安定王扣上了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曾经去找个一个起义军的头领,却被说了些难听的话,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
那时候他就明白,他的身份只能隐藏下去,重建南疆也只能靠自己一己之力。
“也许可以借助靖国的兵力。”夏吟欢接过递到面前的水杯喝上了一口,清凉滑过喉间,这才感觉神清气爽。
不得不说,她以前对拓拔策厌恶到了极致,到了如今她对他如何恨得起来,对她这么的好,而且又救了她好几次。
经历了这么多,总觉得拓拔策变了好多,变得让她都不认识了。
“笑话,本大爷自己可以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苍凛尘来帮忙?”他冷哼一声,眸中满满的不屑,旋即目光落在夏吟欢身上,兀地邪魅笑了起来,凑上前,嘴唇几近抵着她的额头,俯身注视着她,语气暧昧不清道:“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辈子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夏吟欢猛地一惊,竹束的身份和拓拔策的性格转换的太快,她条件反射的猛地一把将拓拔策推开来:“你别这样,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讨厌鬼了!”
他是刻意的,刻意做出以前那种事来,让她害怕而已,戏耍她而已。
“不,我是真心的。”拓拔策收敛了痞笑,坐在了她旁侧,直直的看着她一瞬不瞬:“其实你不一直在担心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么,既然如此留下来陪我有什么不好,我不会嫌弃你,就算你毁了容花了脸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依旧是我最珍视的那个人,从来没有这么深深的去喜欢一个人,不止是她的脸,钟爱的是她的一切,包括伤痕。
“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夏吟欢有些苦恼,站起身瞪了他一眼道:“我回房间了,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你答应过我的,说可以送我回京城了。”
她可不想,因为拆穿了他的身份,不得不面对他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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